这一桌子都是原主的婆家人,他适应了几天,可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王秀莲瞅了瞅自家男人和大儿子、大儿媳,见几人只管闷头吃饭也不吭声,只得干巴巴的接着对陆谦道:“那个,老二媳妇,快吃饭吧,不然等会儿都凉了。”

陆谦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开始往嘴里扒拉着像水一样的稀饭,食不知味。

吃过早饭,家里的两个女人收拾完桌子碗筷,就跟男人们一起去大队上工了,大嫂临走的时候把孩子也给带上了,家里只剩下陆谦一个人。

经过几天的相处,陆谦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一家人的情况,倒是比原主的记忆更鲜活一些。

沉默寡言的公公,不善言辞的婆婆,憨厚老实的大哥,温婉内向的大嫂,还有一个胆小安静、身体不怎么好的侄子。

至于那个他名义上的丈夫,原主的记忆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仅有的印象是对方长得高大健硕,几乎再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连长相都是模糊不清的。

在凹凸不平的地中间站了一会儿,陆谦一个人又窝回了昨晚他睡的那个小土炕上,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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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陆谦躺在温热的土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开始梳理这几天从原主那混乱的记忆里挑出来的有用信息。

这里是七五年华国北方,化北省的一个偏远乡村下九乡。

这里的一切时代痕迹,跟他原本所生活的国家几乎没什么区别,但又有着实实在在的差异,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处于不同位面的两个平行时空,大事件一个不差,小问题偶有不同。

原主和他同名,是个城里人,一家子都是知识分子。

前几年文革,家里被折腾了个底朝天,爷爷奶奶都相继过世了。这两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他也上了高中,结果,又被安排下放到了下九乡,进行知识青年贫下中农再教育。

他上头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自小性格就内向懦弱不出头,总是畏畏缩缩的见人也不会说个好听话,在家里还好,下了乡一段时间之后,同期的知青和乡里乡亲多数都不太待见他。

日子过的十分不顺心。

原主是个双性人,身子骨从小就不太健壮,在家里的活有他爸和两个哥哥干,下乡之后要赚工分换粮食,不劳动者不得食,那下地上山的体力活,他哪儿干的了,这一下子,就把人给压垮了。

大半年之后,就说啥都坚持不下去了。

他开始频繁给家里写信,只是他们家没有那个关系门路去走动,更没钱,调回去的日子遥遥无期,家里人只能让他坚持,偶尔给他捎点东西和票过来,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想跑又不敢跑,没多久,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走在路上低头含胸的,看上去更阴郁了。

后来,有老知青看他可怜,给他想办法,找乡里的老人说和,就嫁给了在外地当兵的老齐家二儿子齐耀,老齐家说了,进门不用他下地干活赚工分,供他吃喝。

要说这老齐家,倒是个不错的人家,就是眼下穷了点。

一家子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勤快又能干,原本条件在乡里还算可以,可自从五年前老大齐光的孩子齐大宝出生以后,日子就开始一落千丈。

齐大宝天生体虚,从小就是个病秧子,隔三差五就要抓药吃药的,去县里的医院住几天更是常事,本来就不是多富裕,又哪里经得起这么病呢?拖拖拉拉了这些年,愣是把家里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