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沉默了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她。他在猜测,他在揣摩,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变得不安起来,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双手扶着她的双肩,阴炯的目光紧盯着她,四周的皱纹跟着紧张扩散,“你娘是不是将医术交给了你?”

师孟咽了咽喉咙,虽说她的医术与母亲无关,可事到如今她只能点了点头。

鱼中谋见此,突然激动地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两只眼睛里冒出的怒火喷薄欲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把医术教给你,你娘是疯了吗?”

师孟哭着摇头,再次磕头道:“请父亲成全!”

鱼中谋心痛万分地叹了一口气,许多尘封的旧事历历在目,恍若昨日,庄竹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绝对可以做到让一个人诈死,于是他叹道:“你想好了吗?你若是死了,就再也没有鱼家三小姐的身份了,你便再也回不来了。”

师孟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人一旦有了感情便会有牵挂,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可是却是无怨无悔的,为了大哥,她没有选择。

“好。”良久之后,鱼中谋从口中吐出这个字来。

师孟道:“两日为限,希望父亲周旋。”

鱼中谋没有再说一字,只是背过身去,抬脚走了。

“小姐。”玉秋哭着走向师孟跪下道:“小姐带我走吧,奴婢求您了。”

师孟心疼地摸着她的脸,“我不能带你走,你知道的,这样会让人起疑心。”

玉秋哭得更为伤心了,师孟只能抱住她不断地安抚。

这一夜,过得格外的煎熬和缓慢。

两天后,师孟在一间简陋的茅屋中醒来,恍惚间睁眼,徐茂的身影在眼前忽隐忽现。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悠远,像是在梦里般,“来,把这药喝了。”

师孟被他扶起身来,一碗汤药咽下肚她才觉得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徐叔,这是在哪里?”

“已经离开梵城了。”

师孟抬手揉了揉额间的胀痛,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地起了余热。

徐茂将一个包袱给她,“这是大人准备的,你看看。”

里面装了许多银票,一把匕首,一封信,一块通城竹节,还有那把檀木扇,徐茂要让她看的应该是那封信了。

信是鱼中谋写的,道:“吾儿,路途遥远,凶险不见,望你谨言慎行,常性命为先,为父甚宽,尔兄乃要挟之本,无性命忧。对尔婚事,然为父身居高位,当以皇命先,不能躐级以求,无作卑陬之,此去,以全尔自由,亦全为父之自责,望安。”鱼中谋以为她多半是为了逃避婚事才甘愿舍弃一切,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得去槐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