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娘行礼道,“问过邬孝了,说是一路上都未曾听过三小姐说话,倒是说了一件事,说是在宁城的保林县遇到过劫匪,三小姐当时从马车上被拽了下来撞到了脑袋,醒来后性子便有些怪异了。”
“嗯。”鱼满氏慵懒地从鼻尖轻轻哼出一个字,转身对鱼可漪道:“你父亲过几日就回来了,你好好准备准备,过些时间府中要设宴宴请大将军。”
“真的?!”鱼可漪的眼中顿时并发出巨大的欣喜和期盼,一想到那身披铠甲、高大挺拔的背影,心头不禁荡起一抹甜蜜,双脸绯红,柔柔地说道:“他会来吗?”
鱼满氏见状,轻笑道:“早段时间你父亲便在信中说了此事,大将军亲口允诺,不会失约。”
鱼可漪垂眸细想,胸口小鹿乱撞般,埋在鱼满氏怀里羞赧地撒娇。
是夜,夜色凉如水,薄如冷清,引人心悸幽幽。静悄悄的茅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火光映照在睡梦中的鱼师孟的脸上,青山黛眉紧紧拧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一声声凄厉、尖锐地质问声在熊熊大火中传出,火焰烈辣,烧得人睁不开眼,烧得人面目可憎。鱼师孟艰难的在人群中挣扎,她的双手不停地拨开挡在前面的重重人群,这些人笑着,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打算帮她。她只能奋力地往前挤,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堆,她心里燃起剧烈的希望来,可是那只是她的错觉,她越往前走,人群就越多,而那团火焰也越来越远。
“小姐!小姐!”玉秋突然出现在身边,却和这些人一样将她往回拽。
鱼师孟忽地拽紧了拳头,从噩梦中惊醒,她心有余悸地翻了身,望着那微弱的灯光,想起自己的家来,不禁鼻子一酸,泪水顺着脸颊落下。缓和了一下难过的心情后,再也没了睡意,便起身下床来,赤着双足走到窗边,轻轻将窗户支起,视线微微一凝,竟看见玉秋睡在外面的屋檐下,身上只裹了一层薄被。难道她日日都睡在这吗?想着,师孟转身在屋子里打开了唯独的两个柜子,里面却置了些小物件,她走到自己的床边,将被子抱了出去,轻轻地盖在玉秋的身上。她随意坐下,静静地端望着这个小姑娘,那稚嫩的脸还留着褪不去的手指印。
到底是为了何事,让一个堂堂相国府的三小姐遭府中众人轻贱,丢在这荒废的角落里自生自灭,命如蝼蚁,还要装成哑女,苟且偷生地隐去所有光芒?师孟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弄明白。
翌日,天微微亮,太阳便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将光芒洒向大地。玉秋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她急忙站起来往屋子里探头去看,发现床上没人,便抱了被子快步走进去,这才看见小姐在后院浇花。玉秋抱着被子望着小姐的背影,一阵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自从小姐受伤醒来后,真的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没有了以往那事事低眉顺眼之色。较之往昔,如今的小姐,玉秋似乎更喜欢些。
早饭没了以往的丰盛,只是一碗白粥就着一小碟咸菜入口。没有放糖的白粥鱼师孟是从来都不喝的,以前林嘉吾总是笑她是个怪人,喝白粥都放糖,她反驳着,说不放糖的才是怪人,哪有人喝这么清淡寡味的粥。
“小姐,您笑什么?”
鱼师孟抿唇一笑,将筷子放下,道:“只是想到些开心的事。”
玉秋点点头,也跟着放下筷子,说道:“今日奴婢得赶紧做些手帕来,想着日子,过两日梨阿娘也该来了,上次的手帕卖得好,梨阿娘说有个贵府小姐要了二十条呢。”
鱼师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玉秋绣的手帕都是通过这个梨阿娘来出售,不过也不知道这个梨阿娘是何人,竟然会愿意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