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用钱和吃穿用的啊。”玉秋眨着眼睛望着鱼师孟,因为她觉得小姐问得话有些奇怪,不过这几日小姐好像都这般浑浑噩噩的。
鱼师孟当即明白了,便笑道:“这几日赶回来有些累了,一时间倒有些事物不分。”
“那小姐先休息,奴婢去做饭。”
玉秋走后,鱼师孟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几日没有人烟,书案和烛台上染了些许灰尘,破旧的窗户纸硬得发黄,想来是重复黏合了许多次。移步走到床边的铜镜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意料之中陌生的面孔,她凝视着这双漆黑如夜的眼眸,抹不去的忧伤和凄迷让她忍不住心疼。忽而听到身后脚步作响,回身便感到一阵劲风朝着面门而来,冷不丁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她站立不稳地撞上了梳妆台,半张脸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玉秋在这时冲了进来,看到此景,猛地往地上一磕:“大小姐饶命,千错万错您打奴婢就是了,您打奴婢吧!”
不理会玉秋的求饶,身后走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将鱼师孟拽起,玉秋冲上去抱住一人的腿,却不想被这人轻轻一踹就倒在地上。
鱼师孟被人制住,抬眼看见一个盛气凌人却容貌极美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紫衣长裙摇曳在地,金丝蝴蝶绣在阔袖,独添优雅,精致的五官就如同为了倾国倾城而标配的,可是现在的这个看似大气端庄的美人却挑高了下巴,斜着眼瞄着她,好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鱼府国公的长女鱼可漪,师孟认出她来,也看到了刚才被自己泼了一桶水的婢女在场,瞧着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鱼师孟半边脸红了起来,鱼可漪心底暗自高兴着,可她藐视了好一会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鱼师孟此刻虽被自己的人制住,却歪着头,一副挑衅的模样,眼神冷淡。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错觉来,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从前绝不敢抬头看她,一副过街老鼠姿态,挨了打也只会跪在地上颤抖着哭泣,一向逆来顺受。如今却换了一个人似的,还如此胆大平静的和自己对视起来,丝毫没有畏惧。想到这,鱼可漪心生恼怒,走上前伸手又打。
鱼师孟眼见着她不肯罢休,抬脚往她的膝盖一踹。鱼可漪惨叫了一声摔在地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吓呆了,直到听见鱼可漪放声大哭了起来。
“嘿,疼不疼?”鱼师孟火上浇油地嘲笑了一句,却吓得两个拽着她的婢女面色铁青,弹也似的松开了她,瞪圆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
正在哭的鱼可漪也惊得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说话?!”
倒在地上的玉秋突然爬起来护着鱼师孟,“刚才是奴婢泼的水,大小姐您要打就打奴婢吧,这跟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碧水!”鱼可漪怒道,随即一个穿着不同于她人的婢女冲上去一把抓住玉秋的头发将她拽到在地上,疼得玉秋哇哇大哭了起来。鱼师孟刚想动就被人重新制住,她看着玉秋疼得那个模样,急得满脸心疼,冷冷地盯着鱼可漪道:“你到底想怎样?”
鱼可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只以为刚才是听错了,如今确确实实看着话从鱼师孟嘴里说出来,不禁冷笑一声,“简单,只要你往井里泡上一两个时辰本小姐就饶了你。”
“奴婢愿受过!”玉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碧水狠狠甩了一个耳光,“闭嘴!”
鱼师孟道:“为何?只因我泼了她一桶水?”
鱼可漪懒懒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