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小姐会说话的事。”
“嘴巴长在他身上你怎么堵?难道你觉得当哑巴好吗?打碎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吗?”鱼师孟说着便看了一眼邬孝。
看着她一副凛然的气场,邬孝的脸又通红了起来,心里惊惑地打着鼓,连忙拱手道:“属下一路上不曾听见什么,三小姐若是改了心头,换了面貌,想必早已底气十足。”
鱼师孟只道他是个不善言辞,不喜说话的人,却不知他心中看世事如此明净,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便微微点头示意。
“小姐,先去见过夫人吧。”玉秋在身后小声地说着。
鱼师孟跟着玉秋走进府邸,还未多走些脚步,身旁便有人泼了一地的水过来,两人躲了一下,水泼在地上,溅湿了裙角。
“这不是咱们的哑巴小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句恶语紧接着抛来,鱼师孟抬头便看见一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抱着木盆,带着一丝刁钻的笑容看着她和玉秋二人。这个婢女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在弯腰收拾着刚刚翻新过来的花圃,看见此番,他们视若无睹,想必早已习惯了。
玉秋又气又恼,却不敢上前理论,只是急忙扯了袖子去擦鱼师孟被打湿的裙角。师孟将玉秋拉起来,平静地将身上的包袱递给玉秋,然后走到一旁拎起一个装了半桶水的木桶,在这些人嘲弄的眼光注视下,将里头的水朝那个婢女泼了回去。眼下的气候不温不火,空气中还常有些冷意,这么一大桶凉水正对着面门泼去,这婢女尖叫一声,滑倒在地上。鱼师孟淡淡地接下这些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丢下了桶,转身拉着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的玉秋离开。
二人穿过一片假山后,面前一条石子路蜿蜒进入一片梧桐林,左边种着葱郁的树木,修剪整齐;右边则是一处宽大的水上住所,那水中建着一座住宅,只有一座拱形长廊连接着水岸,长廊上搭建着翠绿的藤蔓,仔细看时,才惊觉是从水里长出来的。
梧桐林里面有一座名唤梧桐苑的院落,里面住着这府里的国公夫人。
玉秋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这个时辰夫人在午休,便将包袱放在一边,跪了下去叩了一个头,余光却瞥见鱼师孟站着不动,赶紧伸手拽了拽,却看见守在院外的婢女斜着眼睛将视线扫过来,不由得心生怕意。
鱼师孟知道古代礼节繁琐,还是照着玉秋的动作,跪下叩了一个头。记忆深处,这梧桐苑的主人,便是那会欺凌人心的妖魔。见到她行礼了,那婢女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拜完之后,二人继续往前走着,看着路径,越走越偏离了居落,周边的景物也变得荒废了许多,像走进了一处被弃乱多年的废墟,最后站在了一处简陋的矮脚茅屋,可一眼,鱼师孟就看进了心里。低矮的桃树沿着十字小路栽种,桃花妖艳盛开,花香四溢,提人心神。小路铺上了细碎光滑的石子,石板间的细缝钻出许多嫩绿的芽来。提长裙自木梯而上,推开屋门,屋内摆设一览无余,简朴古香。令鱼师孟感动惊喜的是屋后竟有一处篱笆小院,瓜果蔬菜,奇艳娇花,水到渠成,真是别有一番洞天。那种惬意舒适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一直想要离开喧闹繁华而冷漠的城市,找一处青山绿水世外桃源的安居所,听潺潺流水,品幽幽茗茶,看千帆过尽,正是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玉秋将包袱放好之后,发现自己临走前绣好的一卷手帕不见了,她趴在地上找了许久都不见影踪,转念一想,心下已明了,像是已经习惯似的叹着气道:“小姐,奴婢绣好的手帕恐是又被大小姐给剪了,原先想着这次回来再卖了,到时府里怎么克扣都不打紧了,不过也不用府里克扣,一向我们也不曾分过半点。”
“克扣?克扣什么?”鱼师孟不解地问她,那些零碎的记忆终是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