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扬冷语道:“那你倒是说说,老夫人的病为何会复发?”

刘太医惶恐迟疑地道:“这原属旧病,日有反复是很正常的,只看控制的时长短,另外病人的情绪饮食等等内因和外因……”

刘太医尽管将话说得如此委婉,可却有了推卸责任的动机,他完全不自知,这些话听到贺云扬耳内,自然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太医。”荀毅突然出声打断刘太医的话,刘太医顿住,转身看着荀毅道:“荀大人请说。”

荀毅道:“请问刘太医,为何您药箱里会有细辛和藜芦?”他的突然发问,倒叫房内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贺云扬当下发觉有异,示意敏儿上前伺候,他起身而立,透过屏风看向站在门口的荀毅。

刘太医被问得一愣,不解地道:“这两味药可缓解老夫人头疼之效,大人为何发问?”

荀毅冷笑一声,道:“整个房间都听见老夫人在干咳,明明就有肺燥伤阴之症,肺燥伤阴者忌用细辛,而细辛忌与藜芦通用,你身为太医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贺云扬闻言,疑惑地皱紧了眉头,荀毅什么时候通医术了?他微眯了双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却捕捉到荀毅背后的一抹白裙。

刘太医被荀毅问得一怔,当即反驳道:“荀大人,我身居太医之位数十年,从未学过此二味药不能想通之法,荀大人莫要冤枉人!”

荀毅道:“中药之理如何利用如何巧变,这其中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学不会其中奥妙。有道是闭户塞牖,系之病者,数问其情,以从其意,得神者唱,失神者亡,你身为太医,又做到了哪一点?”

刘太医被他这一番斥责憋得满脸通红,竟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可他从医数十年,所学医术就算在太医院也无几人可相配,所以他当场大怒道:“荀大人并不是从医之人,休要在此危言耸听,大放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