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心宽海阔的人。”鱼中谋虽是斥话,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不少,也难得自己的孩子头一朝在面前开玩笑,倒也让他有些做家中痴老翁的感觉。
师孟笑道:“女儿自然是随父亲。”
一句话把鱼中谋逗笑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来,道:“后天是每年一次的灯会,长公主送了邀帖上府,晚宴定在了问楼,你和你姐姐一并去。”
师孟见他脸上有些犹疑,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鱼中谋摇摇头,眉头却皱着,他道:“倒不是不妥,只是长公主设宴,王爷应会同在。”
师孟心中一暖,他虽生气斥责,到底还是为她着想了,便道:“王爷是明月入怀之人。”
鱼中谋想想,也点了点头。
师孟启唇,欲语含珠,心下想着是否要将刚才之事讲述,事关大哥,就算父亲再次责骂也还是要说的,并且当时那么多人在,父亲总会知道的。
“你在想什么?”鱼中谋见她欲言又止,才发问。
师孟便将问楼一事大约说了一遍,鱼中谋听完,当你怒目圆瞪,“你说什么?束国公想要凡儿的命?!他这是疯了吗?”
师孟不甚了解地道:“父亲还是马上送消息给大哥,让他防备一些。”
“皇上最不喜欢宫内外私自传递消息了,这样,问楼晚宴凡儿也会陪同,你切记要警醒他。”鱼中谋说道。
“谨记。”师孟点头说道,不自觉地扫了一眼那书架深处,当下也不多逗留,行礼后便离开了书房。
师孟回到住处后,看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木盒,又走到后院望了一眼,还是没有玉秋的影子,便喊了一声:“玉秋?”
“我在这!”声音急喘而来,师孟折回到后院去,发现那墙角爬满藤蔓处微微耸动,仔细一看,玉秋整个人都钻进去了,她着了一身绿衣,弯腰躲在里面一时间倒叫人难以察觉。
“你在里面做什么?”师孟好奇地走过去问,见玉秋要出来,赶紧伸手挡开藤蔓好让她出来。
“累死我了。”玉秋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脸颊还有些发红,该是被叶子刮的,她抬手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白花,笑道:“奴婢刚才钻进去数了一下,结了整整二十个瓠子呢!”
原来是在里面数瓠子,师孟不禁失笑,这傻姑娘,“是了,好不容易结了二十个,你可好生照顾着。”
玉秋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快进屋去。”说着,高兴地扶了师孟进屋,“刚才邬大哥来过,交给我一个盒子,说是小姐的。”
“邬大哥?”师孟一脸打趣地望着玉秋,没成想她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师孟不禁低眉一笑,道:“刚才进屋我已经看见了,你把它收起来吧。”
“收起来?”玉秋走到桌前拿起木盒,见盒身雕刻精致,“是不常用的物件吗?”
师孟坐在书案前,淡淡地扫了一那木盒,没说原因,只道:“和勖王爷送的那些收在一起。”
玉秋点点头,也没有多问,走到床尾去讲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搁置着大大小小的木盒,现在又多了一个,她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小姐,后天灯会的衣裳奴婢选了一件白霓裳青竹纹领袖的,在屏风后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