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孟微微一笑,“我正想起要穿那件呢。”说着,忽而想起问楼夜宴的事来,便对玉秋说道:“灯会我们可能不能去树庙挂灯了。”

玉秋一愣,“不能去是为什么?”

师孟道:“刚才父亲说长公主那晚要在问楼设宴,我要去,自然也得带着你。”

“都听小姐的。”玉秋笑着将箱子关上。

梵城的灯会和庙王节无疑是继新年之后最热闹的节日,有的人久望盛名,不惜日夜兼程赶来一睹繁盛,商贾贩旅更是骆驿不绝。

师孟穿梭在人群中,灯光如昼,照着她面容格外柔和明亮,她微微侧头望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丝欢愉,身后的玉秋和邬孝倒是有说有笑地观赏着街道两旁的灯笼。闻见玉秋在身后喊了一声,声音夹着喧闹和掩不住的高兴,师孟回头见她拿着一个兔型灯笼摇了摇,又抬头望着邬孝,笑得那么纯真。

“姐姐姐姐……”此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突然出现在师孟的脚边,伸手拽她的裙子。

师孟起初没有留意到,低头一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小嘴边粘上了不少,她正要和他说话时,邬孝走了上来,蹲下去拉过儿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父母呢?”

孩童指了指远处的一棵大树,那树下正围着不少的小孩,都抬着头看着树上挂着的几个灯笼,“我们的灯笼飞到树上去了,你能帮我们拿下来吗?谢谢你。”他年岁不大,口齿也不清晰,却能如此有礼。

师孟循着视线望了过去,果见远处一棵大树上挂着几个灯笼,若是不及早取下来,恐怕会引起火烧,只是她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那些灯笼为什么会在树上?

“小姐。”邬孝此时喊了一声,他需要征得小姐的同意才能自行离开。

“你去吧,我们在这等你。”师孟笑道,看着邬孝抱起孩童往大树走去,直到身影被人群遮挡。

“小姐……”玉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是音色有些怪异,透着恐惧和焦虑,她回身一看,见玉秋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陌生女子,笑容妖艳,更多的却是那眼底深藏的诡异,而玉秋整个人缩紧了身子,含着泪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谁?”师孟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道。

“奴家殳游,见过三小姐。”女子媚眼微眨,红唇娇艳欲滴。

师孟冷眸微动,见她摇了摇身子,故意露出她藏在长袖中的匕首,不禁冷冷地道:“你既知我是谁,怎敢如此放肆?”

自称“殳游”的女子风情一笑,凑到玉秋耳畔低语道:“你看你家小姐对你多好。”语罢,忽而抬手丢了一个玉瓶给师孟,“吃了。”

师孟稳稳接过,见玉秋只是咬紧了牙摇头,眼神坚决。

“老实点。”殳游抵在她后背的匕首稍稍用力。

师孟打开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出来,她心知知这女子有所求,因不是立刻要了命的毒药,却也不会是什么益药,可眼下玉秋的性命在她手里,容不得多想,低头便将药丸咽下了肚。

殳游挑了挑眉头,凤眼低眸流转,颇有些欣赏师孟的勇气和冷静,她对玉秋笑道:“你自己往前慢慢走,你若出一声,那药丸便即刻要了你家小姐的命。”语罢,轻轻推了一把玉秋。

师孟唇角上扬,眼中含笑地望着玉秋战战兢兢地自面前走过,轻语道:“别怕,你听她的便是。”

玉秋点了点头,扯袖低头擦了擦眼泪,强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她现在只盼邬孝能快点回来。

殳游缓步走到师孟身旁,搀扶着她往前走去,她身上的妩媚妖娆姿态引人侧目偷望,她却习以为常般丝毫没有波澜,她启唇道:“三小姐比我想象中要聪灵多了,我还怕遇上的是胆小娇弱之人,那就不好办了。”

师孟道:“你故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