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地再次抬头望天,远远的一片早已被黑暗压倒,她看了一会,突然额头一凉,她吓得打了一个颤,转眼便望见小雨淅淅沥沥从远至近袭来。
邬孝见下雨了,急忙从车厢拿了雨伞跑去坟头,“下雨了,咱们快下山吧。”
玉秋看了一眼远处的一个凉亭,道:“先去亭子里躲躲吧,等雨停了再走。”
三人来到凉亭处时,裙角已被打湿,沾上了少许淤泥,玉秋用手帕擦拭师孟脸上不小心打上的雨水,鬓角已经湿了。
师孟看着背过身去站在亭沿的邬孝,问道:“邬孝,束山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邬孝回身道:“倒是没听见什么重要的消息,只听说前夜束国公备了厚礼去将军府。”
师孟不解地道:“备厚礼?他这是去赔礼道歉?”
邬孝笑道:“正是。”
师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之事不都如此?你强大,别人才会与你讲道理。
邬孝又道:“将军府的门都没开,束国公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往年就算是出了人命的事皇上也是不多过问,能私了便私了,不能,就交给府尹处置了。”
师孟道:“我看这其中倒有些怪异,就算再得宠,皇上也不会不管民意,拿人命不当一回事,怕的是皇上高高在上,这些不涉及人臣的人命不会让他知道。”
邬孝道:“皇上对束国公的恩惠由来以久,确实有些怪异,不过,其他人还好说,如今得罪了将军府,若是大将军将此事发酵,恐怕束国公脱不了身。”
师孟点点头,单看那日贺云扬处置束山海,在他眼中,一个世袭爵位的世子比不了一匹马,她就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能翻江倒海之人,若是腾影那日死在束山海的弓弩下,恐怕命是保不住了。
邬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小姐放心吧,束国公再如何得势,手也不敢伸到皇上身边。”
“嗯。”师孟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为何久久不散。
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见滂沱大雨中两匹黄棕马驰骋雨色而来,马蹄踏下,水泥四溅,马上的人蓑笠裹身,不知何人。
本以为会扬长而去,不知是雨中难行或是见了凉亭有意避雨,马上的人急匆匆勒停了马儿,朝亭中而来。
师孟看着其中一人身躯凛凛,着实眼熟,等二人下马快步走进凉亭时,她才认出那人是贺云扬。
邬孝和玉秋本以为是什么路人,只是各自让了一步,眼见二人脱下蓑笠来,顿时心头一惊,连忙行礼:“大将军。”
贺云扬抬了抬手示意,继而拂了拂衣,背过手去,望着外头的大雨。
邬孝和玉秋打了伞退出凉亭外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