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孟在床畔坐下,看着那几个内监,思绪满怀。

元风初寒微微一笑,看着她的侧脸,“于青葵,你心里有我吗?”

师孟没有回答他,而是道:“只是除掉一个右相罢了,你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元风初寒道:“我乐意,至于赔上自己的命,谈不上,因为你一定会救我。”

师孟感到一丝可笑,道:“你也会相信别人?”

元风初寒道:“你对我而言,不是别人。”

师孟转身看着他,道:“所以,病发不是为了引夷醪,而是试探我?”

元风初寒眉头一挑,脸上浮现一丝明媚好似阳光的笑容,“事实证明你不想让我死,还能一如既往的舍命相护。”

师孟无奈一笑,伸出右手道:“手给我。”

元风初寒的笑容渐渐收拢,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

师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拇指用力地掐着他手上的穴位,道:“痛吗?”

元风初寒虽感到不解,却还是道:“痛。”

师孟听了,立马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风初寒,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

元风初寒的眸底一沉,流露出一丝哀伤来,仍旧执拗地道:“你心里当真没有我吗?”

师孟与他相视了许久,大约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她竟不知这样的人也会难过,于是道:“两天之后,你兑现了承诺,我便考虑你说的话。”

“好。”元风初寒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言语间满心欢喜。

师孟起身道:“等会把茯苓汤喝了就没事了。”语罢,她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去,看着竹简上挂着的书名牌子。

良久之后,酒阑端着熬好的茯苓汤走了进来,走到床边道:“大王,快趁热喝了……”他话音还未落,就愣了一会,见自家大王的眼神一直跟着那于青葵移动。他不禁偷笑了一声,往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道:“大王,喝药了。”

元风初寒这才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凑到嘴边便一饮而尽,道:“滚出去。”

“马上滚。”酒阑笑了一声,接过空碗转身离开,却见一内监走进来禀告道:“大王,夷夫人在外求见。”

“让她候着。”酒阑说了一句,回头看向元风初寒,却见他看了一眼于青葵,便低身凑到他面前。

元风初寒道:“把她丢到禁卫营去。”

“明白。”酒阑点点头,起身离开。

师孟看向元风初寒,却见他合上了眼睛,她便继续看着手中的简书,心里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将竹简轻轻放下,环视了一眼寝殿内的陈设后,她走向一处置放了许多木盒的柜子,找到了在乘游池看到的那块令牌。她抬眸想了想,最后拿出来放进了长袖内,转身走向元风初寒床头放置的小香炉,从腰间拿出一小包药粉倒进了香炉内让它焚烧。

这是香竹兰的粉末,这一小包可以让元风初寒睡上一晚。

第一百一十五章情深才知恨之切

拿了令牌回到竹屋后,宋沉溪正站在竹檐之下恭谨等候。

师孟走过她时,看了她一眼便进了屋。

宋沉溪跟了进去,一双眼睛直盯着她。

师孟回身道:“你为什么帮我?”

宋沉溪一言不发便朝她单膝跪下道:“属下宋沉溪见过夫人。”

师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三哥的人,起来吧。”

宋沉溪起身来说道:“大将军离开西锦后一直在寻找夫人,只是属下身份特殊,未曾见过夫人,也未收到过夫人小像,直至前两日才确定了夫人的身份。”

“坐下说。”师孟抬手做请,与她在茶几落座,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