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这可是你猜出来的。”

“放肆。”如此有斥责性的话却被元风初寒轻柔而宠爱地道出,他抓住师孟的后颈,道:“右相在我继位时可是出了力的。”

师孟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张榜宣召的民间大夫都由夷夫人一手安排,如此明显的中毒之象却没有一个大夫看出来,他们也就算了,难道宫中的御医也瞧不出来吗?还是不敢说出来?又或是下毒的人很肯定这些来看病的都是庸才呢?”

元风初寒道:“你是说我的臣子都不是我的臣子?”

师孟道:“我向宋侍卫打听过,夷右相一直想对西锦出兵,既然没有战事,那便是你没有同意,再加上你签订的休战协议,将他惹恼了,所以他想到了王后,只要王后一死,你牵制西锦的最后一道线便会彻底断掉。可是又不能让王后死得太突然,于是只好下毒。王后的身子很弱,比不得你,所以她承受不了毒性的慢慢侵蚀。”

元风初寒道:“继续说。”

师孟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夷夫人。”

“她?”元风初寒越听越觉有趣。

师孟道:“夷夫人的权势,我见识过,对她来说,后宫早已奉她为主,所以王后之位对她来讲只是一个称谓罢了,可有可无。既然王后之位是虚,那就只剩下王后之位拥有的军权了,什么人会需要调动皇宫禁卫?”

元风初寒邪魅一笑,答道:“起事,逼宫。”

“如今西锦内忧外患,确实是出兵攻打的时机,连我也从不明白你为何按兵不动?你不是说,那一纸协议根本影响不了你吗?”元风初寒那带着神秘面纱而悠然的笑意让师孟觉得此事也许没有那么简单,她的猜测并没有错,唯一出错的,那便是她认为元风初寒什么都不知情。

“你既然能从王后的中毒猜到夷家的异心,这份才思敏捷,天下难求,所以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元风初寒觉得自己应该完了,她的智谋似乎超乎他想象,一次次让他折服于她,倾心于她。所以,他这辈子注定是要栽在她身上了。

“原来你是在捕猎。”师孟看着他,后背竟冒出一丝凉意来,他果然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她低估了他的城府之深,李崇明与他一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元风初寒道:“有时候捕猎呢,不一定要做猎人,等到猎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时,就可以一口咬死他,干干净净。”

师孟道:“所以你知道当年要害你的不止你叔父一人?”

元风初寒道:“自然,右相有时候很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