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提着的气松了下来,一身的力气顿时尽数抽离,瘫软在地,一股强烈的无助感让她感到无比的疲倦,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进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孟听见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去,见鱼中谋只身一人站在门口,他身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动也不动。她扶着床沿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鱼中谋面前,她看着他,眼眸渐渐地恍惚起来,他逆着阳光伫立,看不清神色,却能看见他身旁漂浮着的尘埃。
鱼中谋开口道:“若是死了,你只管唤人丢出去埋了。”
“之后呢?您要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吗?您找得到吗?”
“你说什么?”鱼中谋顿时艴然不悦地抬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自己刚才是听错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你真是太不知轻重了!没了这个奴婢,难道我堂堂一个国公府还出不起一个新的给你吗?”
师孟失色而笑,道:“人惟求旧的道理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通透,她虽然是一个婢女,可在我的心里,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鱼中谋咬了咬牙,怒火像是随时要被挑起,他忍着脾气道:“此事我已问清楚了,确实是夫人手底下的人忘主,未将你的请示告知夫人,才导致今日的误会,日后没什么事,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师孟心底一阵心寒,“您是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吗?若是今日躺在床上的是我,您是不是也可以说死了,便丢出去埋了?”
“你放肆!”鱼中谋勃然大怒地抬手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扇过去,师孟毫无抵抗的能力,一个踉跄撞到地上去,嘴里的嫩肉被尖利的牙齿刮破,一股腥味立马占据了整个鼻腔,她只觉得半边脸都麻木得不存在了。
单不说鱼中谋是武将出身,就是一个普通男人一巴掌扇过去都能将人打蒙,更何况是在盛怒之下。所以他举在半空的手因极力抑制而颤抖起来,看着师孟的半边脸瞬间红通,他握紧了拳头缓缓放下,眼里的怒火却没有退却半分,呵斥道:“你如今是胆向两边生了连为父都敢顶撞!难道你也要学你母亲那样又来搅我半生安宁吗?!”
师孟抬眼毫不畏惧地看着鱼中谋,她就不明白了,她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冷漠无情。
“你!”鱼中谋余怒未消地再次抬起了手,可师孟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她眼中的坚决、冷静和不畏倒让他心里有些发寒,他不禁有些错愕,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大人。”正是这剑拔弩张之事,徐茂赶来在外呼唤,“勖王爷来了,已在门口落轿。”
鱼中谋听后只得作罢,又心生疑虑,勖王爷怎么突然来了?虽是这么想,却也不敢有一丝怠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勖王怎么来了?”
徐茂跟在鱼中谋身旁,不紧不慢地道:“今日未时勖王爷在十里市街遇刺了。”
鱼中谋闻言,立即驻足道:“是什么人?”
徐茂道:“看兵器,是虞国人。”
鱼中谋道:“兵部大人呢?”
徐茂回道:“兵部大人本来是先去勖王府请罪的,但是勖王径直来了大人这,面都没见着。”
鱼中谋凝目思忖了一会,只听徐茂在耳旁轻声道:“虞国人一石三计。”鱼中谋定定地扭头看了一眼他,顿时明白他言语所知,不禁反剪了双手,慢慢地踱着步子向前,心中暗想道:“虞国皇帝抓到梵城来,他们也少不得要拼命,不过此次遇刺成与不成,于他们也只有好处。守城巡城队皆归兵部管辖,今日刺杀若是成了,西锦便没了一位贤王,等于直接重伤了皇上,再者无论是今日当值的士兵还是他兵部大人都是死罪。这么一来,兵部尚书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