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满氏笑道:“打你?伤好了,留几条疤痕就是,打你身边的人,那伤痕才会刻在你心头,你才会时刻记着。”语罢,一个家奴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向玉秋,他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鞭子,那鞭子上竟做满了锋利的刺口。
师孟看着那鞭子顿觉触目惊心,有又听鱼满氏道:“先抽她十鞭,让她家小姐长长记性,看这个家我到底能不能做主,如果这丫头撑不过去死了,那倒简单,我们相国府还不至于连几个碎银子都拿不出来。”
“是。”家奴应声,无情地举鞭大力而准确地抽了下去,“啪!”的一声抽在玉秋的腰上,痛得她立马惨叫了起来。
“你住手!别打她!别打她了!”师孟声嘶力竭地喊着要冲上去,那鞭子打在玉秋的身上,当即见血入骨,让人汗毛竖起,可她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的大。耳畔不停地传来玉秋凄厉地惨叫声,只两鞭下去,那腰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师孟的心口就像被火烧似地疼痛不已,每打一下,就像有人揪住她的心脏般让她难以喘息。
四鞭下来,玉秋已经不再叫喊,她的脸紫黑一片,只是趴在地上,嘴张着,却叫不出来。
鱼可漪目睹这一幕,心跳得飞快,顿时有些不忍地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可鱼满氏根本不理会。
“玉秋!”师孟以为她被打死了,一下子头皮发麻,她猛地叫了一声,撕心裂肺般,一股恨意顿时冲上头顶。她转身用拇指朝着府兵的脖子狠狠地戳了下去,那府兵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师孟趁机抽出他腰上的长剑来。
在场的所有人被她这一举动吓住了,一个个手脚慌乱,无措的站在原地。
“都给我滚开!”师孟发了疯似地把刀转向四周,那执行家法的家奴愣是不敢再动一分,而旁边的人害怕得纷纷后退,就连鱼满氏和鱼可漪都被她眼中并发出来的怒火吓住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个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她也是父母养的,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师孟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心痛啊,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就在所有人都惊惶无措时,刀柄立即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师孟泪眼婆娑地抬头一看,抓着刀柄的是鱼中谋。
见到鱼中谋出现,鱼满氏不慌不忙地起身上前道:“老爷。”
鱼中谋只是静静地看着师孟,她的眼睛,真的是像极了她母亲。他轻轻将刀夺下,沉声道:“下人有错教训下就够了,把人抬回去,再到药房领些药。”
“是。”鱼满氏顺从地点点头,神情僵硬无比,不明白老爷为何突然转变了性子,可也不敢违抗他的话,随即便命人将玉秋抬回住处去。
抬回了茅屋后,这些人全都走了,只丢下了一瓶金疮药,而玉秋还是只睁着眼,气息微弱,腰上的衣料早已被血染红,估计里面的肉已经全烂了。
师孟拿了剪刀跪在床边轻轻地剪去玉秋后背被血浸湿的外衣,剪到最后贴身衣物时她放缓了动作,因为衣料已经黏紧了一些烂肉,稍一拉扯,皮肉都翻了起来,她稍一用力,玉秋便发出轻微地打哽声,整个身体一颤一颤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师孟咬紧牙关,手起剪落,不出一会,就已是满头大汗了,看着玉秋腰上的模糊血肉,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又忍不住掉下泪来。这儿连酒都找不到,她强忍着悲痛看到了桌上的凉开水,立马起来拿着水壶跑出去,进到厨房用盐兑了一些盐水出来,折返回去清洗着玉秋身上的伤口,再将药粉撒上去,最后找了一件她唯一可以换洗的衣服裁了一块布出来把伤口包扎好。幸好玉秋自幼干着粗活,体魄也比别人强健一些,才能撑这么久。
望着玉秋的脸色稍稍有了好转,最后昏睡了过去,师孟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