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逆,你母亲孟庄竹,可是当年名盛一时的女医章嗥含的后人,否则你这假死的医术可是无人能及。你说,鱼中谋藏匿罪人后代,是否为附逆呢?”

“那祁国公呢?”

李崇明闻言,颇有些可惜之神色,“祁国公元盛,与鱼中谋同为槐阴人氏,二人有书信可证,定当一并处置。”

师孟不禁睁眸失笑,扭头看着李崇明道:“如此隐秘的书信,竟没有及时烧毁,反而一一落成罪证,他们可太不小心了。”

李崇明道:“朕说了,此乃天命,天佑我西锦,不让朕被这些小人蒙蔽。”

师孟道:“那我呢?皇上抓我有何用?”

李崇明迎着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他的眼睛,思索良久才道:“你比他们都有用,要怎么说呢?你可是老天送给朕的意外之喜,有了你,朕许多计划,都得心应手了。”

师孟道:“皇上是如何发现我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朕,说那位将军府的孟执盏孟姑娘,身形气韵颇像已经病逝的鱼师孟,可惜一直无法接近,再加上贺云扬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怎么会这般跳出来帮鱼中谋,除非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了。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真假,不如你说说是什么方法。”李崇明此刻兴致盎然,若不是师孟脸上的伤,有人会以为他正与她谈心呢。

“如果我不是,鱼府出了事自然与我无关;如果我是,那我必然会现身相救,皇上只需通过淑媛娘娘劝说鱼满氏即可,无论我是否鱼师孟,于皇上而言,都百利无一害。”师孟望着这个即便是站在了权力之巅的人,为了心中的猜测和忌惮,变得如此狰狞狠毒。

“真是聪明。”李崇明赞赏有加地道,看着她双唇失色,脸色苍白,似乎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他还没尽兴。

师孟心中念头一闪,故作失望伤神道:“勖王有言在先,却不料竟会做鸟尽弓藏之事。”

李崇明一笑,“朕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毫无警惕狠辣之心,念着旧情……”

“是陆久安?”师孟话锋一凛,气势迫人。

李崇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在套他的话,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越觉有趣,便道:“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一个小小近卫的忠心。”

师孟心底一寒,从来都是敌人易躲,友人难察,不禁失笑道:“一计五成,果然高明,不过献计的那个人才是最聪明的。”

李崇明闻言,突然倾身靠近她,“献计的人?你倒是说说看是谁?”

师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槐阴王。”

李崇明心头一惊,眼中有震惊,有惊喜,有意外,她居然能猜到槐阴王,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不曾想她比他想象中更要神思敏捷,于是道:“此话怎讲?”

“皇上退兵,是否为了骨肉至亲只有皇上心里最清楚,一座城池为赠礼,实乃闻所未闻,恐怕这其中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可是皇上感兴趣的条件,比如,除掉大将军,从此再无贺家,再无大将军府。”

李崇明眼皮微动,眸中闪烁着刚才从无有过的危险和冷漠,他道:“妄议皇帝,朕随时可以杀了你。”

师孟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勖王是皇上的弟弟,自然不会当众对抗,所以要动鱼国公,大将军就必须离京,槐阴王发动战争给皇上制造时机,古国苍束和西锦大将军的交情谁人不知?一旦他被陷困境,大将军必定前去营救。当然,皇上对勖王还是有一丝怀疑,索性槐阴王鼓动了三国密反,如此,便可将勖王引出京都,此乃二计。”

“有趣,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