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师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兵部负责城中防卫,尚书大人一定会派兵前去,将军府的职责不在管束京中防卫,您要以什么理由去阻拦?”
一番话问得贺老夫人再难开口。
师孟起身便快步离开,“朝将军随我来。”
朝经年也觉得她的话有理,此番大将军和荀毅都不在京中,确实不能妄动,随即对老夫人行礼告退。
两人出了将军府之后,街道全被御林军把守,一个行人都不准走动。看这阵势,整个御林军恐是倾巢而出。
师孟看了一眼,心知是离不开将军府了,从容不迫地对朝经年道:“你现在去找兵部尚书,不要走大路,从巷子里走,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传信给三哥。”
“明白。”朝经年答了一声,立即离开。
心口忽而难受的紧紧绞在一起,抬手轻轻按着心口,有些呼吸急促,师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扶着一旁的石像,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她看着街道上不停休的御林军来回跑着,一颗心忐忑不安,她看了一眼将军府,再也等不下去了。
她顺着小巷一路避开人群,眼中只有自己的脚步,耳中只有自己急喘的呼吸,她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最后终于来到了鱼国公府的巷道。她远远地便看见府门前横躺着的两具尸体,他们身上的鲜血流淌不止。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控制不住地慢慢往前走,那府内恐慌的尖叫声,冷兵器的碰撞声无不令她心寒不已。她冲了上去,看见府内前厅皆是尸首。
就在刚才,梁选亲自带兵包围了鱼国公府,当着兵部尚书的面宣读了皇帝的圣旨,除了鱼中谋外,其余人员格杀勿论。
当举刀而落的御林军冲进府内的那一刻,鱼中谋便知道自己再无生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
鱼中谋不愧是武将出身,这些年又在战场杀伐,一身武艺绝不会让人轻易近身,可他还护着身后的满渭卿以及家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奴,凭他再骁勇,身上也落下来不少的伤。
“鱼中谋!”梁选见他被围困仍旧拼死一搏,不禁大喊道,“你已是死罪,为何不在临死前让自己舒舒服服地上路?!这些人无论如何你是护不住的!”
鱼中谋丝毫不将他的劝告听进耳内,转身一刀扎进一士兵的胸部。
梁选见状,紧绷着脸抬手下令周围的弓箭手放箭。
“大人小心!”邬孝大吼一声,一把将鱼中谋拽在身后,手中双刀挥舞,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斩落。
“再放!”梁选再次下令。
弓箭手齐齐从箭囊取箭,却是双箭齐发。
邬孝沾满血迹的脸庞刚毅不惧,他咬紧牙关,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玉秋满手鲜血地跌坐在地上,没想到在快死的时候,心里竟是没有一丝畏惧的。
就在此时,梁选忽觉身后有异,他何其敏锐,抬手便拔刀而起,可他还是慢了一步,眼前白影一晃,一把冰冷的刀刃瞬间抵在他脖间。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会有人闯入,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乱了脚步。
“鱼师孟?!”梁选再看到面前的人之后,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幸会,梁副统领。”师孟冷眼看他,“邬孝。”
邬孝一听,上前将他的佩剑卸下,抓住他往后退。
“梁副统领……”围攻的御林军全都慌了神。
“谁敢上来?!”师孟将匕首对准了梁选的胸口,一身气魄威震人心。
“别管我!”梁选大喊了一声,邬孝立马持剑柄抵住他的喉咙,让他再不能说话。
在场的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