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玉秋和邬孝一并而来,小心地进了书房,行礼道:“见过大人。”
鱼中谋抬抬手,示意张本退下,对他二人道:“有人想见见你们。”语罢,侧身将挡住的人现身出来。
玉秋在看见师孟后,顿时惊大了双眼,她似乎不敢相信地用力揉了揉眼睛,在确定不是幻觉之后,她嘴角一歪,哭着奔过去,一把抱住师孟。而一旁的邬孝同样有些激动难已相信眼前所见,瞬间红了眼眶。
师孟热泪盈眶地抱着玉秋,感动地道:“小丫头长高了不少呢。”说着,朝邬孝一笑,“我看看,有没有变美。”她松开玉秋,见她哭得不能自已,很是心疼的替她擦掉眼泪。
一时间,主仆二人惺惺念念,如此一来,再次离开时,已近申时,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鱼中谋只将她送至前厅便驻足了。
离开鱼国公府后,师孟竟有失魂落魄之感,原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如那第十临走时的衷言,其实说到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事实和幻觉。
心中思绪万千,身旁聒噪倒进不了耳,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十里市,却在经过一米铺时驻足而立,透过薄凉的面纱,她看见了从对面而来的祁。青丝束冠,面容沉重,步履稳健,他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着官服之人,看上去像是在议事,许是为了方便,这么冷的天连件裘衣都未曾披上,他可是最怕冷的。
下意识地驻足后才后知后觉他根本不会认出她来,唇角浅笑,抬脚牵着马儿继续往前走。
擦肩而过时,正交谈入神的祁忽而看了过来,一眼之念间,恍若出神,继而收回了视线。
走到将军府邸之后,府门前一人远远地快步而来,拱手行礼道:“可是孟姑娘?”
师孟见他虽着常衣,却腰配官刀,面上还刻着一个刺青,她认得,那是在军营服过苦役的犯人才会有的标记,不过这人能从将军府中出现,想必不是外人,便道:“我是。”
“末将姓朝,名经年,大将军书信让末将在此恭候。”
“有劳。”师孟道,看来她自离开军营后,一路上都有三哥的人关照,只是她此番只留了书信,并未当面告辞,日后可得把歉意道得真诚些。
“姑娘请。”朝经年侧身引路,“老夫人已在内院等候。”
师孟道:“多谢,不知老夫人身体可好?”
朝经年回道:“老夫人的旧疾已是许久未曾复发,很好。”
师孟放心地点点头,一阵脚程后,她来到内院见到了老夫人,故人相见,又是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人,自然是两眼泪痕满面,相拥感慨几番。
这一住,便是两月有余。
京中人都闻,年关在即,将军府却住进了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姑娘,外人从不曾见过其容貌,人们都知道,将军府从不宿客,而这位姑娘一住,便是两个多月,无疑就是未来的大将军夫人了。
将军府中的隐秘哪是外人能轻易窥知,这消息无非就是贺老夫人授意放出,一是为了断绝那些日日挖空心思上门说亲之人,二来也是为了日后儿子大婚不觉突兀。
几天后,边境传来军报,沂河突然决堤,水淹槐阴荒棘沙岭,之后二十万蔚泉军秘密借道古国横穿槐阴荒棘沙岭,突袭槐阴都城周遭四城,只用了这短短两月,便一举拿下南江、蜮、会夷、赤北四城,兵逼都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崇明怒不可竭的将军报摔在地上,“朕命令他收兵回京,他却敢抗旨不尊,私自出兵攻打槐阴!他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中!”
一旁的李彦歆默默地上前将军报捡起来,道:“黔军确实已返京。”
“他这是欺瞒朕,把朕当傻子糊弄!”
李彦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