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儿媳,很不错吧?”
床上的霍成云眼神发直,若不是胸膛微弱的起伏,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生气木偶,霍峰知道他不会有反应,自己又仔细欣赏了一下那些照片默默将手机收了起。
他看向病床边上,有些空挡的一片空地“在这里长待,父亲难免也会寂寞吧?可惜霍峒不中用,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听到霍峒两个字霍云成总算有了反应,呼吸急促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霍峰,霍峰见他这样却勾起嘴角笑了。
“不过没关系,会有人陪伴父亲的。”
紧接着霍峰拍了拍手,在门外等待的医护人员听见后,默默将一个病床推了将来。
一时间病房内除了轮子鼓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外一片寂静。
包裹病人颌面的白色纱布因为渗血沾上一个个深咖色的血痕,各种导管堆积在那具身体周围,显得床上的人瘦弱又可怜。
面部已经被完全损坏看不清到底是谁,直到病床安稳的在霍成云床边停好,目光触及到那人没有几分血色海绵一样软绵绵的手背上一小块紫红的胎记,霍成云突然身体激烈抖动挣扎起来。
“咳咳咳咳!!!”
四肢都被束缚住,霍成云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像一个戴上镣铐的老狗一样生生扯倒在病床上,剧烈咳嗽。
“啊……咳咳…啊……!”
霍成云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干燥的嘴唇裂开,这才发现口腔内居然一片空洞,别说牙齿,连一条舌头都没有。
一年前霍成云试图咬舌自尽,就变成这样了。
“对,没错,就是霍屹哥。不愧是父亲最受宠爱的孩子,面目全非了父亲还依然记挂着。”
“之后霍屹哥就可以一直陪伴在父亲左右了,怎么样父亲,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啊啊啊啊!!”
霍成云怒目圆睁,束缚的手紧握拳头一下接连一下狠狠砸向床沿发出碰碰的震动。
“很好,就是这样。”霍峰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还处在昏迷之中,呼吸都很微弱的霍屹嘲讽地笑了笑起身吩咐护士长。
“之后我父亲还要多拜托你们了,务必,让他一直能够神智清晰。”
“明白霍先生。”
得到答复后霍峰也不想多留,很快就走出了云山疗养院的大门。
他曾经想象过这一天的到来他会是怎样的心境,是大仇终报的快意,还是放下过去的释然。
然而都不是,霍峰抚摸着脖子上的围巾,这一刻,他只想回家见他的珍珍。
*
宋知恩低头打着毛线,最近他闲的无聊培养了这个兴趣,霍峰很支持他。
前天刚织好了一条围巾,做工还很粗糙,霍峰就已经欣喜地戴上了,今天出门忙工作上的事情还特地围上,说要让别人羡慕他。
家里空旷也格外安静,大门咔哒一声打开的声音很明显,宋知恩放下手里的毛线针正准备去楼下见霍峰,出了冥想室突然起了调皮的小性子,转动轮椅躲进了衣帽间。
“珍珍?你在哪?”
听见霍峰的呼唤,宋知恩捂着嘴巴偷笑,心想找不到他霍峰肯定着急。
他听见霍峰的脚步声上了楼,不过听上去并不急切。
宋知恩本来以为霍峰第一个地方肯定去的是他平日里一个人常待的冥想室,没想到霍峰却径直进了房间,直接打开了衣帽间的大门,把脸上笑意还没消下去的宋知恩抓了个正着。
“珍珍怎么躲在这里也不出声。”
“我想和你玩捉迷藏,怎么你总是一下就找到我了?你在家里安监控了?”宋知恩有些气恼盯着霍峰开始质问。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