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孟郁泊极自然地接在手中,又低头去望那细密的针脚,静了半晌却只问了句废话:“您亲手做的?”

“是啊,”齐庭芝一指摆在窗棂上洗得整洁的几个虎头娃娃,“那也是我做的,小时候时常拿来逗他们俩兄妹,或是做奖赏他们都还读过两年书呢,功课很好的,是很聪明的孩子。”

她偏了头,在窗边和煦的阳光下看向孟郁泊,柔声道:“孟先生功课想必也很好吧。”

“是好。”孟郁泊轻声道。

齐庭芝便朝他微笑,面对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孟郁泊,她也已经有那副母亲的慈爱的模样了:“那孟先生也很聪明。”

齐庭芝还去收了桌案上的毛笔:“清泽说他用得最习惯的就是这支了,写出来的字顶漂亮。”

“鞋子带这几双吧,都是我新纳的底。”

“啊……还要条围巾,秋日来了,清泽便好用上了。”

……

这家里每个角落,似乎都留存着程清泽被母亲妥帖爱着的证明。

齐庭芝忽的顿住,懊恼又歉意地对孟郁泊恳求:“孟先生可以再多等半个时辰吗?我前一日刚包了馄饨,荠菜猪肉馅,想下了给清泽带去。”

孟郁泊是可以说“孟府的后厨好帮忙煮的”,可他停了一停,却是说:“好的。”

然后他随着齐庭芝进了灶房,坐在灶旁替她烧水。

齐庭芝将那些包得圆润的、馅多皮薄的馄饨一一下下去,握着勺子轻轻拌着汤水防止粘底,大约是因为这是做给久违的儿子吃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专注与宁和。

孟郁泊仰面望她,要想:原来是这样的。

齐庭芝察觉到他的目光:“孟先生要尝一尝吗?”

她盛了两只在瓷碗里,浇上适宜的酸醋,同筷子一道递过来,体贴地提醒道:“当心烫。”

等到真回到孟府时,孟郁泊口齿间好像还留着那股荠菜的清香。

与齐庭芝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同浸在云朵里,眼前尽是雾蒙蒙的一片,又浮在心绪上,摸不清内里是个什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