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苏池誉皱着眉头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

但更多的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不快,“我妈……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我打了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没人接……”

他目光扫过旁边萎靡的苏池霄。自从被找回来后,苏池霄就像丢了魂。

三天几乎没开口说过一个字,只偶尔听到夏婉依的名字时眼珠会转动一下,但很快就熄灭下去。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她们母女,可夏婉依的行踪,他连丝消息都没摸着。

“出事?!”苏寅城猛地转过身,眼里的凶戾几乎要迸射出来。

他下意识地捂了下自己腹部那里曾密密麻麻取出过恶心的虫子,让他足足瘦了二十斤。

现在每晚惊醒对着马桶干呕的痛苦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更点燃了他的怒火与恐惧。

对夏婉依的恨意叠加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后怕。

“在京市这片地界!现在谁不知道我苏家攀上了白家和裴家这两个顶级豪门。”

“谁还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我看她就是不懂轻重!没把苏家的荣辱放在心上!”

他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和膨胀的野心,“等今晚的宴会一过,尘埃落定,我苏寅城就是这京市新晋的顶级勋贵!到那时……”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浸着恨意,“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夏婉依那个贱人揪出来!”

“把她扒皮抽筋!一寸寸敲碎她的骨头!!让她把吞掉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他坚信,真正的蛊族至宝一定还在夏婉依手里。

苏池誉看着弟弟苏池墨一直低垂着头。

一副蔫蔫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佯装关切地开口:“池墨,你也别太丧气。”

“虽然这次院长位置泡汤了,但你不是还在医院吗?有我们苏家做后盾,还有白家裴家那边的助力,东山再起是迟早的事!

“一个小小的新院长,还能一手遮天不成?你别怕,总有办法搞……”

他的话被苏池墨一声短促、自嘲的冷笑打断,“搞他?”

苏池墨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憔悴,“搞什么搞?那位新院长,手段干净利落得很。”

“他在翻旧账,查我过去那些运作费用的事!王主任……已经被带走了!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

“什么?!” 苏池誉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王主任都被抓了?!这才几天?!”

“那个新来的杂毛鸡这么大本事?!他真以为自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连条活路都不给?!”

他一脸难以置信,觉得对方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连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的苏池霄,都微微抬起了眼皮。

苏寅城眉头紧锁,眼神中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池墨,这个新院长……好相处吗?他是什么路数?有没有办法能搭上他的关系?花钱!砸钱!美人!我就不信哪个男人能抵抗!”

他握紧手杖,“而且,在这利益为王的京市,还有不爱财的!现在我们是白家和裴家的亲家!”

“他再大的来头,难道还愿意同时得罪我们三家不成?那才是真正的不长眼!”

苏池墨看着父亲和大哥那种依旧沉浸在权势美梦中的表情,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了那个足以让苏家天旋地转的名字:

“他?呵……”苏池墨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惨然的苦笑,“他就是夏婉依的亲哥哥夏修衍。”

“什么?!”

“夏婉依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