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米哈伊尔只是冷冷看着地上哭泣的青年,并不出声。 ㈣?6?铃铃衫

男人越是这样,裴钰的心里越是绝望,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连契约的日子都没到就会被男人撵走,这样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嘲讽,而且在这近一年的调教中,他是真心想成为米哈伊尔的奴隶,即使心里有时会有不忿,但是他对主人的爱绝对超过了那种负面的情绪,于是他哀求道:“主人,求主人给贱奴烙印,主人可以阉了贱奴。。。只要主人想,贱奴可以再次脱肛给主人玩。”

“你的体型和进来时几乎没有区别,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看来黄种人的身体果然达不到我的要求。”米哈伊尔不再看向裴钰,似乎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以后还是不要收亚裔的奴隶了。”

男人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如果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听到恐怕都会起身走出去,而裴钰却只是僵了僵身子,装作没有听见一样,抱紧了男人的小腿。

米哈伊尔终于按下了呼叫铃,有了主人的命令,强壮的保镖不再省力气,生生把青年拖了出去。一个麻醉医生在裴钰的后颈上扎了一针,绝望的青年立刻就陷入了黑暗中,在合上眼前最后只记得自己伸向男人的手掌从空中垂下。

当裴钰醒来后,他已经躺在自己离开一年的公寓里,舒适干净的大床让他以为自己的经历是一场梦,然而身上穿环部位空荡荡的感觉提醒他,这一切都结束了,慢慢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腿间,细碎的抽噎声渐渐响起,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就算他愿意和别的奴隶一起分享那一点点宠爱都不行吗?

德国的一家超市中,售货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俊美的亚裔,不知道这个青年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久,她看对方的脸色苍白,一身颓废的气息,买这么多酒难道是要灌死自己吗?

售货员的猜测没有错,裴钰行尸走肉般过了两天,别说去祈求男人,他不但没有米哈伊尔的联系方式,连对方的家门都找不到,这个男人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掉了,消失的干干脆脆,唯一的痕迹就是他身上的几个穿环口,还有手机里的一张手势图片和一段音频。为了消解心里的愁苦,裴钰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灌醉,然后再酒精的麻醉下渡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偌大的公寓中乱七八糟的堆着酒瓶子,还有几份没有吃完的披萨之类的外卖,沙发和茶几中的缝隙里躺着一个青年,他半睁着眼睛,嘴里喝出的全是酒气,左手还握着一瓶高度的酒,他这个酗酒的程度将本来俊美的外貌都弄得迅速颓废下去,若是放任下去,恐怕和街边的酒鬼也会没什么差别。

与邵言晟,父亲,大哥相比,作为心理医生的米哈伊尔更强势的打开了青年的内心,按照自己的喜好重塑了裴钰的灵魂,却又不负责任的将调教到一半儿的半成品抛弃,与其说是失恋的痛苦,不如说是他的离去生生将裴钰心里的一块净土挖走了,从少年时就可以倾诉内心痛苦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将青年留在了一片废土中。

裴钰不知道自己醉生梦死的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出去买酒的时候,注意到一张免费的报纸上写着:“凯瑟琳女士,杰诺韦塞家族掌权人的葬礼?”

如遭雷击一样,裴钰颤抖的拿起那张报纸,被酒气熏得发肿的眼睛一下睁圆,他伸出手摸了摸报纸上笑的十分得体的金发女人的脸,那是他的母亲。

卷起报纸,青年的眼神顿时恢复锐利,他的脚步还有几分虚软,他立时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回意大利,即使再次碰到那个男人也没有关系,如果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能参加,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五个小时后,裴钰站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街头,收起眼中的悲痛,他终究还是违背了母亲的意愿,重新站上了这片土地,披上了一件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