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跟上常铭远的脚步,膝盖骨磕在地上针扎似的疼,好不容易赶上了,却又只敢轻轻拉住面前人的衣角,哭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求您,别走,我,您,我错了,我认罚,”说到惩罚,唐祎点头如捣蒜,好像在他的认识里,罚是很重的事情,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对,您罚我吧,罚到您,您满意了为止,我,我绝对不…”
常铭远深吸一口气,他其实也没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说白了两个人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谁提过喜欢,更何况是爱不爱的。再说不好听点,关系倒是有,但也有且仅有性关系,现在看来可能就这几分服从也只浮于表面,到了了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打心眼里不想怀疑,想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刚才那一幕给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常铭远现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也没办法理性思考,淡漠都是强装才装得下去。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努力挣脱理智的桎梏,暴虐的因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拼着最后一点冷静想着自己先出去,给两个人留出安全距离,等想出来办法了,再说。
唐祎的眼泪一直就没断过,抽噎也不敢太大声,怕发出点动静再惹人心烦,在一边把每一口气都往胸腔里憋,肩膀一耸一耸打着哭嗝,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下定决心轻轻摇晃了一下先生的衣角,“我就跟您求一个解释的机会,您同意之前我绝对不张嘴,您要是真嫌我不好再离开行吗,求您了。”唐祎酒醒了大半,说话的音调也拔高,最后三个字说的颤抖,仿佛他努力了,所求就会变成所得一样。
常铭远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仿佛也有了决定,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不想多说一个字,“嘴闭好,你站起来,就是求饶。”
唐祎的固执绝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经年累月的克己和承受,他不认为有什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况且连这个挨罚的机会都是自己苦求来的,还有什么不知足。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也都搬的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箱子,还有一些被布艺遮住的大件。常铭远打开其中一个,登时就知道为什么江宁拿不定主意是一起搬走还是扔。又抬手打开了另外几个,不出意外的都是同一类型,训诫工具。江宁知道自己不是刑主,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没使用过,这回又破天荒的把小孩儿带回家宠着惯着,自然觉得可能就用不上了,最多就是挑挑拣拣留几样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