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陈叶”

“陈叶不在家，所以你离开了，是吗？”

“是”

“你现在很烦躁，是因为陈叶吗？”

“是－不是……不全是。”

“好，我还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想现在见到陈叶吗？”

柳之擎这次停住了少倾，而后才点头，“对”

“不想见他，是为什么？”

“我怕我会……伤害他”

“伤害他？怎么伤害他？”

“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你在生气，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气愤？”

“一年前，就开始不断有人给我递消息，向我要他，不止一个，很多个，很多！我不该心软，不该让他自由，非要让他次次玩弄我！我真想打断他的腿！”

方洗朝不太了解细节，也实在惊讶柳之擎的失控，情况比他想的要严重，“好，我们换个问题，你对陈叶很气愤，可为什么说你现在的烦躁不全是因为他，还有谁？”

“还有谁……还有，还有我”，柳之擎突然语气多了颓然。

“是在怪自己？”

柳之擎摇头，双手覆在面上，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口气勉强冷静道，“不是，是因为事情脱离了我的控制。”

方洗朝立刻敏锐地追问，“那你觉得事情在你控制之中是什么时候？”

“之前”

“准确回忆”

“我入狱前的那五年。”

“为什么那五年在你控制之中。”

“他不出门。”

“还是陈叶是吗？”

柳之擎无声点头。

方洗朝第三次转了沙漏，语气无常道，“陈叶不出门，会让你觉得他在你控制之中，为什么？是他的外出会让你不安吗？”

柳之擎先是摇头，却又很快点头。

方洗朝指尖转了转，换了个角度问，“那他为什么五年不出门，却又在你入狱后出门，是你不允许他出吗？”

“不是，我没有不让他出，但他出去是我允许的。”

“你为什么让他出去？”

“他之前一直喜欢自由，所以我……想给他机会。”

“为什么先给他这个机会？他没有要求对吗？”

“没有，没有要求，但他……但他生产时差点死去，所以……所以，是我心软了！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让他自由就是个错误”，柳之擎垂首，声音竟带了颤音，“他这个贱人……”

方洗朝没有安慰，而是继续问他，“那么他之前为什么自己不出去？”

“他对我有愧疚，他不敢。”

这个方洗朝了解点，他点头道，“那他现在不会愧疚吗？”

柳之擎声音更疲惫了，“我不知道，现在很多人追捧他，他们会影响他……今天魏海找了他。”

“魏海？魏家族长？”方洗朝实在忍不住震惊了下。

柳之擎低哑道，“只要他想，陈叶只会被他牵着走。”

方洗朝意识到了自己跑神，立刻调整，微咳了一声，“魏海让你感觉到了威胁是吗？”

柳之擎，“会让他的愧疚消散。”

“他主动留在你身边，你觉得不是因为爱你，是因为愧疚吗？”

“我不知道，我爱他的时候他不接受，我放弃的时候他又回来，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很固执，不喜欢欠人东西，愧疚会让他乖。”

“你不希望他爱你吗？”

“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他听话点，留在我身边……”

“他会因为愧疚和你一直在一起吗？”方洗朝问，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