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了下指骨的银戒,盛京延不发一言,径直开车出了商业园区。
往城南去,半个多小时后,他进了一家纹身店。
进门时闻见一股浓郁的茶香,他随手把西装扔在沙发挂架上,抬手解开衬衫纽扣往里走。
出来一个高个子男人,罗青和看着他,调侃地笑了笑,“稀客啊,盛总来了。”
微点下颌,盛京延神色很淡,“我画一个图案给你,你纹。”
胸膛左侧第二根肋骨处,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纹身的过程异常漫长,像一根一根细密的针扎在心脏上,血管破裂,鲜血直流。
出了纹身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
盛京延就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失眠心慌,心悸出冷汗,手抓着座椅背,不住痉挛。
他知道自己更严重了,可他还不能倒下。
维持镇定,他吞了两片安眠药,就在车后座睡下。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胃很空,又开始一阵又一阵的疼。
驱车直接回了泽桉园,他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摆在了书桌上。
关琦瘫软在地,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盛京延,“阿延,你竟然要我和你爸爸离婚!”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你要是真赶我出这个家,你让俊辉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你弟弟才那么小,他才八岁!”
“你当初赶我妈出去的时候没想过今天吗?”冷冷一声,男人眼底尽是阴翳,“自己搬出去,免得我叫人来帮你们。”
盛勋北在旁边椅子上坐着气得捂住胸口,喊他,“逆子,你在么敢!”
喊了几句后,他气急攻心,直接就吐血了。
冷冷瞟了他一眼,盛京延脸色有点苍白,他插兜站着,低低宣判:“您老人家也搬出去吧。”
“我已经给您找好养老院了,也算保你老年无忧。”
“咳!”重重一声,盛勋北在手帕上咳了一滩血出来。
盛骏辉听见声音哭着跑进来,抱着他妈一起大哭,佣人拦都拦不住。
一路上撞坏了好几个花瓶。
招了招手,出了了一个保镖,强迫带着关琦的手在离婚协议上按了红印。
“盛京延,你个杀千刀的!你奶奶一走,你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你这辈子不得善终,不得好死!”关琦哭着骂,保养得体的那张脸上此刻全是泪水。
“逆子,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盛勋北嗓音沙哑得要被撕裂,捂着胸口,后面一口气理不顺,直接气昏过去。
端起茶桌上的一杯龙井,盛京延看向关琦,眼底轻蔑,“你爸妈在乡下有套房,你带着盛骏辉回去住吧,别再回南浔,别让我再看见你。”
“当年,你们一起逼我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是报应。”
吹了吹水面的茶叶,盛京延淡淡饮了口,眼底似碎冰冷淡,一声一声如冰锥扎人。
“关琦,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装我母亲遗物和皮肤组织的跨国快递是你发的。”
“你那时就那么恨我?生怕我和你的儿子争家产,知道我有心理疾病还寄东西来刺激我,不就是想我死在那边么?”
“没想到我没死,而你的报应先至。”他笑笑,眼底一片冷漠。
关琦抱他脚哭着求饶:“求求你京延,我不能回老家,尤其是不能带俊辉一起回去,他得留着南浔,他要接受好的教育,他是有钱人家的儿子!他不能回去受苦,不能回去当农民!”
“求求你,以前那些事是我不对,求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求你别把我们赶出泽桉园!”
抬脚踢开她,盛京延深吸一口气,嗓音冷沉:“这片园子,留着没用,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