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福消受,吃了折寿,余裕不想说话,漱干净嘴回来接手战况:“要煮荷包蛋吗?”
何介一安静地立在一侧:“煎鸡蛋。”
余裕绝望地倒空锅里的水:“挺自律的,水煎蛋。”
只有何介一愉快的早晨达成了,余裕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头在窗户上一磕一磕,何介一开车的样子非常可靠,像一具程序从不出错的机器人。
车停了下来,余裕闭着眼睛打哈欠:“到了?”
何介一礼貌:“是的,老婆。”
什么称呼听多了都能麻木,余裕面不改色下车,由衷佩服自己的强大:“好,那你回去吧。”
奖励的能量真是不可估量,何介一开车走了,听话得让人欣慰。余裕目送他离开,懒散地揣着手往林赛科室走,医院永远人头攒动,他隐在彼此都陌生的人流里,有自己不过也是一尾普通小鱼的自如。
林赛穿着白大褂,严肃的脸上戴着一副眼睛。余裕新奇地打量一会儿:“你近视了。”
林赛面不改色:“没度数。”
余裕狐疑:“那你戴什么,防蓝光?”
林赛咳了一声:“总有人把我认成我哥,区分一下。”
余裕啃啃嘴角:“林医生是个面瘫,你的脸很臭,挺好认的呀。”
林赛语气轻飘飘的:“情趣罢了,你懂什么。”
又反应过来,冷笑:“我的脸没有何介一的臭。”
余裕不敢苟同,何介一只是长得比较高冷。不过,情趣,他想起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嫂子,肃然起敬:“是我嫂子吗,太有手段了,竟然能让你做出改变!”
林赛语气不自然:“什么改变,不就一副眼镜。”
余裕看他嘴硬,拿着林赛给开的量表单子溜溜达达往检查室走,路上遇到认识的护士就乖巧点头,做量表的医生他也熟。余裕叹气,在医院竟然感到了宾至如归。
熟悉的问题过得很快,余裕一边翻检查单一边往回走,确认自己开朗健康,完全是十佳青年。
林赛看他把报告单摔在桌上,眯起眼睛:“想造反?”
余裕变怂:“每次都做量表,结果也没变啊,我失忆好像跟这个没关系。”
林赛拎起报告单翻了翻:“确实没问题。讲讲失忆。”
余裕憋了憋:“有一天,我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就像晕倒一样失忆了,再有意识就是第二天。”
林赛轻嗤:“何介一给你下毒了。”
余裕炸毛:“谁说是何介一给的牛奶,跟他毫无关系。”
林赛似笑非笑:“没关系,我信了。”
余裕心虚气短,继续回忆:“我老板给我布置了,嗯...工作,我昨天晚上起来,发现这份工作已经超额完成,但我完全没有记忆。”
林赛冷静:“那你怎么确定是你完成的?”
余裕抠抠手指:“这个你不用管,我有我的办法。”
林赛没有深究,若有所思,余裕纠结半晌,支支吾吾:“我脑子没坏吧。这两次我都感觉做了很长的梦,脑子很重。”
林赛支着下巴看他:“你想知道多少?虽然估计你也快想起来了。”
余裕深呼吸:“我是不是少一段记忆。”
林赛挑了挑眉:“是。不过不是少,只是被你自己修正过。”
虽然早有准备,余裕还是崩溃:“我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呜。”
林赛啧了一声:“感觉没什么重要的事。”
痛苦的记忆不必再提,美好的经历余裕也没有向他们说起,于是就这么将错就错。
余裕茫然地转了两圈:“你知道我和何介一是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