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又站了起来:“好冰。”
画外音冷笑:“余裕肯定以为自己看起来很蠢萌。”
余裕蹲在地上用手捂椅子,闻言气冲冲地抬头:“林医生每天莫名其妙把自己逗笑。”
林竞又冷笑了一声:“是被你和林赛的笨逗笑的。”
余裕呆呆地蹲了一会儿,手冷得受不了,像小猫一眼把手揣在怀里,又一屁股坐进了椅子:“更冷了!”
掌镜的人坐到了他身边,镜头对着他的侧脸,鼻尖微翘,看起来像玩偶一样精巧:“今天是?”
余裕慢吞吞从裤兜里拽出来一张纸条,抑扬顿挫地朗读:“今天,是农历大年二十九,人们吃丰岁酒的日子,并且即将在明,不是,是后天,迎来新年。”
画外音适时解说:“现在由我们的记者余裕为大家带来前线解说。”
余裕呆了呆:“已经读完了。”
画外音挑剔:“也太不敬业了。”
镜头转向就诊区:“今天是余裕第一次做经颅磁的日子,特此记录。”
余裕探头探脑,半边脸入镜:“我来测评一下。”
视频卡了卡,又能播放时转了场,余裕从一张小床上下来,差点一个趔趄,林赛摘了口罩,搀着他:“干什么,来碰瓷了?”
余裕看起来晕晕乎乎,林竞拿着镜头凑近了点:“说一下心得。”
余裕想了想:“就是有一个东西,一直点点点你的脑袋。”
他比了一个数字:“我还要做九次,结束第一个疗程。”
他挥手,像招财猫一样晃晃爪子:“子非余安知裕之乐的频道就到这里了。”
画外音嫌弃:“一定要用这个名字吗?”
林赛嘲讽:“比你爱听的土味dj神曲好。”
视频气急败坏地停了。
何介一还想往下滑,林赛伸出手在屏幕上挡了挡:“虽然没几个,但还是要看一会儿的,我可以发给你,你回家看去吧。”
何介一下意识想躲开他的手,闭着眼睛静了静:“好。”
林赛抽回手机,低头敲敲打打给他发视频:“你知道了这些,然后呢,余裕为了回避那些伤害他的瞬间,已经忘记了你,你对他来说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你要强行让他想起来,他受得了吗?再摧毁一次他重新构建起来的认知?”
何介一哑声:“不会,不管怎么样,我是他的。”
林赛对何介一有一种老父亲看上门女婿的挑剔,对着这条时不时阴暗爬行的疯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忠犬护主,对余裕好他也无所谓,但还是敲打:“你陪着他,别逼他,带他去熟悉的地方走走,他会慢慢想起来的。”
何介一闭了闭眼,提了个问题:“到底是怎么把他治成异性恋的。”
林赛眼角抽了抽:“你不也是治成了个神经病。”
何介一轻笑,声音微不可闻得像自言自语:“我老婆从高中开始就爱我,我会比现在还要听话。”
林赛没听清,下意识问了句“什么”,何介一冷淡地收回表情:“我就像他的狗一样,没有肉,每天拿骨头渣子钓着也乖乖听话,我怎么对他不好。”
连操都舍不得操,让他拿手打出来都怕吓到他。我只射了一次,老婆不允许从来都不偷偷自慰,反过来伺候老婆喷了多少次,还要怎么对他好。
林赛狐疑地扫视他,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但索性也不会对余裕多差,这就够了。林赛伸了个懒腰:“你老实点,余裕已经够不老实了,要不是周...咳,我都不知道他在搞诈骗。”
何介一冷漠:“林医生,你又比诈骗高尚多少。余裕至少是在挽救别人的感情,”他下颌线绷得很紧,“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