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赛勾了勾一边嘴角:“也就余裕惯着你,一副疯狗做派,你自己装得不累?”
何介一不置可否,林赛舒了口气:“余裕自杀过,因为校园霸凌。抢救回来以后就对陌生人,人群,陌生的环境应激,我和我哥给他办了休学。”
何介一比他想得冷静,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林赛看他这副死样忍不住嗤笑:“他喜欢你的时候,你来一句自己不是同性恋,他因为同性恋和身体性别被霸凌的时候,你还一无所知地在享受恋爱,他现在不是同性恋了,你又自以为是地回来了。”
林赛恶劣地忍笑:“我不应该把你推给他的,我应该让你继续找。”
何介一闭了闭眼睛,无血色的脸上只有眼尾一片湿红:“谢谢。”
他嗓子很哑:“我是一定要和余裕在一起的,如果我知道,我会杀了那些人。”
林赛毛骨悚然:“法制咖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何介一轻飘飘地抬了抬眼:“杀人一定会被发现吗。”
林赛张口结舌,何介一突然冰消雪融地一笑:“夸张了,我应该只会警告他们。”
他像是很渴,剧烈滚动喉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和余裕一样,拥有的很少,最珍贵的只是彼此,但拼尽全力也阻止不了失去。
何介一自言自语:“还好找到的时候他还没结婚。”
林赛还在组织语言,下意识接:“你不照样能当小三?”
何介一轻嗤:“哄他离婚耽误我结婚。”
林赛已经习惯何介一疯疯癫癫的作态,缅怀了一秒那个一去不复回的人机:“余裕这几年也是你养着的,你以为一小时一千块的咨询费我乐意治你。”
治出这么一个神经病,他职业生涯也算是到头了。
何介一低低一笑:“我知道啊,”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发着抖,“不然我早去死了。”
林赛沉默了一会儿,何介一抽抽的时候还是得靠放置,他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我拍了点余裕治病时候的视频,看吗。”
何介一马上恢复了一脸沉稳可靠的冷淡表情:“给我。”
林赛眼角抽搐,余裕真不愧是疯狗诱捕神器,每次煎熬的何介一心理咨询时间,也都得靠放点余裕的消息当饵料,否则根本难以正常进行。
手机很快易主,林赛保护自己的隐私:“只有这个相册,别乱翻。”
何介一冷笑:“谁在意你。”
镜头晃动。
一个屏幕外的声音:“小鱼小鱼几点钟?”
余裕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瘦弱苍白得陌生,抬头。
何介一贪婪地注视着。
余裕抬手晃了晃,像是打招呼,低头煞有介事地看了眼记录他患者信息的腕带:“五点二十。”
画面沉默了一瞬,画外音气急败坏:“你们谁把他治成弱智了?”
余裕眯着眼睛笑,眼里的光很细碎,他看起来长时间没有理发,脸色苍白,被衬得像墨一样湿黑的头发半掩,抬手点了点镜头:“逗你玩的,医生也会被骗。”
这个时期他的头发及肩,动起来像一只长毛奶牛猫。
画外音冷哼:“我也只是假装被你骗到,让你开心一下。”
林赛不耐烦的声音用来说这些逗趣的话,听起来有点别扭。
余裕往后靠在床头:“每天林医生都给我放很难听的歌,我感觉我开心不起来了。”
画外音诡异地发出了两声怪笑,开始唱:“我在五点二十睡觉十三点十四准时起。”
余裕闭了眼,突然大声接着:“主打一个沉溺在爱河不上岸爱你在本职里。”
画外音听起来有点痛苦:“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