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放空,不想面对任何毁灭他生活的变数。
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很努力地生活,但我生命中的一切都无可避免地坍圮。
余裕在昏暗中从被子里揭开自己,窗外残阳如血,被斜飞的鸟群分碎。
万幸次日是周六,余裕有一个完整的双休放逐自己,他几乎整日陷在被窝,除了机械地起来洗澡,没有吃饭喝水,但仍然假装一切太平地回复何介一的消息。
何介一:我可能没办法不拿奖了。
余裕按键盘很慢:恭喜。
何介一:想你。
余裕:我也想你。
我想你,也想念和你在一起时仿佛也无坚不摧的我自己。
周日何介一的奶奶来了,门敲得很响,在叫何介一。余裕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像具尸体,只能潦草地顺直头发,抿着嘴以求一点血色,拉开门。
“介...小余?”奶奶笑得很和蔼。
余裕把奶奶迎进来,解释“何介一去参加很重要的比赛”,手忙脚乱地倒水,被拦住,手被很粗糙地包住:“别忙,小余,奶奶就是来看看你们。”
和外婆一样的粗糙的掌心,余裕轻易地流泪,眨眼,憋回去。
余裕相信奶奶已经发现他情绪不对,但很善意地没有过问,把干净的屋子收拾得更整洁,余裕在陪伴里感到安全,跟在奶奶后面团团转。
中午奶奶决定掌勺,问余裕想要吃什么,余裕嗓音很干:“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