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介一没再动戒指,语气平铺直叙:“结婚了,就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余裕抿着嘴,干嘛,结了婚就不爱我了?
何介一垂着眼:“第一,结了婚就不是男朋友了,是老公。”
余裕看他:“第二呢?”
何介一姿态放松:“结婚以后的奖励要和现在不同,亲你操你都是婚内义务,我要新的。”
余裕语气勉勉强强:“第三呢?”
何介一捏着戒圈在他指根轻转:“我没那么贪心和不懂事。”
他垂着首,湿热的气息碰着余裕的手指,看起来是进退有度。
余裕轻眯起眼,右手去挑何介一的下巴,没挑动。
余裕凑近何介一,语气轻佻:“哭什么。”
何介一倔强地垂着湿红的眼睛,滴水不漏的样子,语气平静:“没哭。”
装可怜。
余裕亲亲他的眼角,再亲亲他的额头:“不哭了啊。”
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
但是他亲了你,这还不够吗。
何介一气息紊乱,握着戒圈的手指神经质地痉挛,心里滋生过多阴暗潮湿的设想。
余裕忍着笑问他:“你的戒指呢?”
何介一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起来。
余裕瞅瞅他,不错,很自觉,自己戴上了。
戒指上的钻反着细碎的光,很漂亮,买的人肯定是精心挑选,怀揣着跟人共度余生的美好设想,把收戒指的对象作为最珍爱的真爱。
“你先帮我戴上。”何介一听见赦免般的声音。
戒指推到了指根,严丝合缝,天作之合。
余裕轻轻抵着何介一的额头:“现在求婚吧。”
何介一动了动,变成单膝跪地,穿着校服的样子看起来青涩又神志不清:“求婚。”
“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何介一说。
“我愿意。”这是余裕。
失去一切后的十年,何介一反复自我凌迟,靠钝痛来提醒自己记得。
直到他终于被赦免拥有,于是一切伤痕在此刻,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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