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回答:
“这是我的婚礼。”
她的回答坠着他的心脏,彻底向谷底跌去,德雷亚斯不可置信地摇头,连吐字都感到困难:
“可你不是说....不会困在一个人身边.....”
她既然那样对他,那么也应该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其他男人....他们明明还没争出一个胜负...怎么会....
听到他这话,女孩上一秒还皱着眉,下一秒又忽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有趣的话: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
她侧了下眼,身后不知何时又走上来一个男人。他一头浅色发丝束在脑后,身着白色西装,站在穿着白纱的女孩身边,比刚才那个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更像是今天的新郎。
他的胸前,同样别着一束类似款式的胸花。
“可这场婚礼不止有一个人呀。” ? 女孩歪头,将手轻轻搭在了浅发男人伸出的手掌上。
高大的男人也走到了她的旁边,两人一左一右,像两座门神,挡在了她和他之间。
德雷亚斯后退一步,只觉得脑袋发晕:
“..怎么可能...”
不只是他,这里所有人都疯了,他们怎么能接受对方的存在,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浅发男人冷冷睨着他:
“你只顾及着你自己那过剩的自我和自尊,想方设法把其他人从她身边赶走,却从来不考虑她的想法,你觉得她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吗?真的想被困在你一个人身边吗?”
“你给我闭嘴!你这种下水道长大的老鼠,你也配这样和我说话?!”
德雷亚斯被气得双手发抖,抬手就要给眼前的男人一枪,可手里的枪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摸遍了腰间和口袋,都没找到一颗子弹。
嘲弄的轻笑飘落在他面前:
“斯图尔顿家的小少爷,你现在可是连一只老鼠都不如呢。”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嘴角的讽刺更浓了。
强烈的羞耻、不甘、愤怒,像条毒蛇,从光秃秃的西服胸口钻入,撕扯着他的血肉,德雷亚斯下意识伸手挡住胸口:
“不、不对...你们算什么?你们这些家伙能给她什么?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她…..”
他说了一半的话,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你真的觉得你做得足够了吗?”
“她和你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质问一句句、一条条,刺在了他身上,德雷亚斯下意识抬眼,求助似地看向女孩。
他做的足够了吗?他做的让她满意了吗?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只要得到她的一句回答....
可女孩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仿佛默认了这些话。
“好了。”
她转过身,像是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不用管他了。”
德雷亚斯浑身发冷,像是冻到濒死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却连脚步都挪动不了,只勉强抬起手,在女孩离开之前,抓住了她头纱的边角。乞蛾峮捌⑸④⑥??二??④ó哽新
她脚步顿住,侧过脸,轻轻扫了他一眼。
“我....我昨天....”
被她盯着的那瞬,他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舌头在嘴里打着架,急切、却只能笨拙地吐出几个字:
“...不应该那样和你说话...”
昨天,她老是趁他睡觉摸他的头发,他便凶了她一句,她才委屈巴巴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