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他的手臂颓然垂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走廊的冷光打在他颤抖的肩线上,映出一片荒凉。
打他有什么用?根本帮不了任何的忙,他是安凝枝哪怕不要命也要救的人,他又怎么能打他?
沈景行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他抬手捂住眼睛,掌心里一片滚烫的潮湿。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沉重的自动门缓缓打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鱼贯而出,蒋星河的白大褂上还沾着血迹,却寸步不离地守在安凝枝身侧。
沈景行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嘶哑:“她怎么样?”
谢墨辞站在原地,仿佛被钉死在原地,他盯着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感觉不到疼。
“子弹已经取出来,但是没有脱离危险,要观察两天。”蒋星河冷声说道。
安凝枝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纱帘洒在病床上。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个漫长的午觉,直到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才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枪声、鲜血、谢墨辞惊恐的脸。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看过去,看到了三张完全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