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们只是辅助作用。”医生无奈的说。

沈毅然点了点头,走进沈景行的病房。

男人在处于昏迷的状态下,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

“宋助理,他在说什么?”沈毅然问道。

宋元卿凑到沈景行的身边去听。

“沈老先生,沈总在喊,喊安秘书的名字。”宋元卿如实说道。

他一开始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但是听了好几遍,确确实实是安凝枝的名字。

沈毅然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气的把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

“造孽,这就是造孽!”

人家当初喜欢他,追着他的时候,他不屑,非要作,现在倒好,人家不愿意搭理他,他就把自己送进医院。

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宋元卿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病床上高烧不退的沈景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沈老先生,少爷已经烧到39.5度,再这样下去。.”

“能怎么办,我欠他的!”沈毅然无可奈何的拨通安凝枝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安凝枝正用银匙搅动着雾纱堡的招牌松露汤,谢墨辞将剔好刺的鲈鱼夹进她碗里,她看到来电显示时睫毛轻颤:“沈爷爷?”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沙哑的喘息,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枝枝啊,景行他……”

“爷爷,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景行病了,那么多年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但是昨天突然的晕倒。”

“医生说他是心因性发热,他烧得糊涂了,一直喊你的名字,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背景音里传来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沈老爷子几乎是在哀求。

谢墨辞在一旁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男人的指节无声地扣紧高脚杯,水晶杯壁映出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他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可西装布料下绷紧的肩胛线条却泄露了情绪。

安凝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余光瞥见谢墨辞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为她斟满柠檬水,冰块碰撞的脆响在突然凝滞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正用最得体的沉默,给她留出抉择的空间。

“爷爷,我相信沈家的能力,能找到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沈景行,一定很快就会康复。”

“至于我……”安凝枝沉默片刻,说道:“有些缘分,就像是雨后的蛛网,断了反而对大家好。”

挂断电话时,安凝枝握住谢墨辞微凉的手,她的掌心温暖柔软,像一捧阳光轻轻裹住他紧绷的骨节。

“其实”谢墨辞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其实我无所谓,毕竟沈老爷子当年帮你许多,如果你想要……”

他怕他太小气,会惹她生厌。

“真的无所谓吗?”安凝枝凑近他耳边,呼吸拂过他发红的耳尖。

“呃。”他哑然。

“那我去一趟吧。”她作势要起身,裙摆擦过他的西装裤。

谢墨辞猛地收紧手指,将她拉回座位。

撞进他怀里的安凝枝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他拧紧的眉心:“谢先生,不是说……无所谓吗?”

柔和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眸底流转,将那份压抑已久的占有欲照得无所遁形。

谢墨辞偏过头,声音低哑:“你就当我刚才没说。”

他承认,他舍不得,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要见到沈景行。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凝枝觉得逗弄他成了一件格外好玩的事。

杨管家在这个时候从外厅走进来,说道:“太太,您先前让我去查的事有了一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