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那个红色苹果毛绒挂坠很重要,但是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依照他们两个人如今的关系,哪怕他去问,只怕安凝枝也不会告诉他。

“那不是你送的吗?”安书瑶还以为是有多难的问题。

“我送的?”沈景行完全没有想到。

“嗯,有一年元宵节下了好大的雪,你特地给我姐送了一个毛茸茸的苹果挂坠,祝愿她岁岁平安。”

“我姐把那个毛绒苹果挂坠当做宝贝一样保管,那么多年,谁也不能动她一下。”

“怎么你自己送的,自己却忘掉呢?只要是我姐的朋友,大家全知道那个苹果挂坠的来历。”

沈景行一直隐忍的眼泪,在此刻滑落眼眶。

“原来,原来是我送的。”

他哽咽着跪倒在地,昂贵的西装裤沾染上泥泞也浑然不觉,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就像这些年错失的时光。

安书瑶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景行这个模样,那个向来矜贵疏离的沈家少爷,此刻竟跪在泥泞的巷子里,肩膀颤抖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昂贵的西装袖口沾满了灰尘,精心打理的发丝凌乱地垂落,泪水一颗颗砸在褪色的布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安书瑶,你再不上来,信不信老娘把门锁了!”

楼道里传来杨静晨泼妇般的声音。

安书瑶把姐姐的东西全拿起来,看向沈景行手里牢牢攥着的布偶娃娃,她有点不敢去拿,悻悻然的上楼去了。

凌晨时分,文艺电影还没有落下帷幕,霍优睡的好好的,听到了低俗的吹口哨的声音。

她揉揉眼睛,睁开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早就已经没有谢墨辞和安凝枝的身影,在她面前的是三个小混混。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玩呀?是不是很无聊?”一个染着紫毛的男人猥琐的笑着说。

霍优精致的眉毛瞬间拧起,香奈儿包包“啪”地甩在对方胸口:“哪里来的下水道老鼠?”她掏出手机,镶钻的美甲在屏幕上划出冷光,“给你三秒消失,否则我让司机把你扔进江里喂鱼。”

手机突然被油腻的手掌拍落,男人抬脚碾碎钢化膜,溅起的玻璃渣擦过霍优的小腿:“小妞够辣啊?”他伸手去拽她价值六位数的真丝裙摆,“正好给哥哥降降火”

“嘿嘿嘿。”

昏暗的电影院里,这道笑容显得格外的可怖。

到这个时候,霍优才产生强烈的惧意,她今天是跟着谢墨辞出来的,她的身边根本没有能帮她的人。

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三个男人的对手?

“救命,救命!”霍优慌乱的喊道。

阴影中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她说了,”孟知远捏着紫毛的手腕将人掼在电影椅上,镜片后的眸光比碎玻璃还冷,“让你滚。”

“痛痛痛!你他妈谁啊!”紫毛整张脸扭曲成猪肝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扭头冲身后两个纹身男嘶吼:“操!你们是死人吗?给老子弄死这小白脸!”

两个纹身男这才回神,立刻就要冲上来,孟知远镜片寒光一闪,抬脚将紫毛踹进第二排电影椅里,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

“正好,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慢条斯理地扯下领带,包在自己的手骨上。

第一个纹身男的拳头带着风声袭来,孟知远偏头避开的瞬间,缠着领带的右拳狠狠击中对方肋下。骨骼闷响混着惨叫。

当第二个纹身男扑来时,孟知远已经解开西装纽扣,他旋身抬腿的瞬间,霍优看见他衬衫下绷紧的腰线像一把出鞘的唐刀,优雅又致命。

原来孟特助的身材那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