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心思不正的男人嫉妒起来远比女人可怕。 那头一给他发消息说钱已拿到,彭越便牵起另一头绳子绑在树根上,说:“林小姐,此次一别怕是无缘相见。” “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浙东有个得艾滋的老朋友将不久人世,我抽空回去看了看他,临走前人还感谢我呢。” 他直勾勾地看她,笑说“艾滋弄得他家破人亡早没了女人,他感谢我那些年给他介绍了个好去处,让他尝到了久违的鱼水之欢。”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女人的腰肢又细又软,浑身跟雪白一样,若不是女人划破脸颊的那道疤,他哪能尝到这种人间角色。” 之南脑袋轰然一炸,猛地看他。

是他!竟然是他! 有种刺骨的恨和痛从脚底往上浮,充斥五脏六腑,之南目滋欲裂,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去咬死他。 她眼中骤然碎裂的脆弱终于让彭越觉得痛快了些:“不过你母亲后来不得了肺癌吗?” “也就是说这得不得艾滋都不打紧,反正是要死的人。”

之南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的尽是小兽呜咽的哀鸣。 如果不是她,林瑶不会得艾滋。

她不会变得人人唾骂自暴自弃,她不会终日抽烟浑浑噩噩。 她根本不会得什么肺癌。 “林小姐,以后回乡扫墓的时候记得帮彭某问候你母亲。”彭越微微一笑,“我们这下就作永别吧。”

他转身往出租车方向走。 然而几步之后,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呼吸都被扼住大半。 彭越艰难转身,之南恨入骨髓的脸就在眼前,动脉捅偏了一瞬她就用力往里插,狠绝的泪水一颗颗砸在他脖颈,她眼里尽是血丝,歇斯底里。 脖颈嘴唇已血红一片,彭越徒劳地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她 扳她的手,万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 风声呜咽树叶涌动仿佛老天哭泣,之南嘶声说。

“我不可能帮你传达,你下去亲自找她赔罪吧。”

之南慢慢放开他后退,她没想赶尽杀绝,就等着他断气。

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于警察来鉴别有时候就是那么微小的差距。

绑架在前,她是正当防卫。 眼看人要离开,跪在地上只剩半口气的彭越奋力反扑。眼神滋裂出同归于心的癫狂,拉她一起下悬崖。 之南侧头躲过,袖口却被一阵力道扯着往后坠。

生死存亡之际,一辆车子以超180时速猛地从后面开来,将彭越飞撞出悬崖。 眼前天旋地转,黑色车子跟着坠入的虚影在之南眼前划过。她摔倒在地上,来不及反应便听“轰隆”几声巨响。

山底炸开一片火光。 她的心也仿佛被那片山火烧蚀,骤然碎裂,坠入深渊。 车里是谁?! 之南狼狈爬到山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狂风大作将她沾满泪水的脸刮得苍白而可怜。

彭越还没告诉江廷他在哪,连胜在医院。 唯一的可能是..... 之南脑袋空了一秒,抱有侥幸的心在看不到底的山脚面前骤然踩得稀碎,成了渣渣。她几乎是立即爬起来往山下跑,手脚并用,浑浑噩噩。 怎么可能呢? 他昨天还在和她聊波士顿的生活,哈佛有他最爱的图书馆,他习惯在每个黄昏背包独自走在街道,橱窗里飘出来的烤面包香气格外诱人。 他不喜欢面包这玩意,但却喜欢它代表的意义。

温暖,知足。

那时的温时凯,眼里是欲言又止的。他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他不知道于她而言他有多重要,疑惑是根本不重要。 和那双眼睛对视,她一颗心磋圆揉贬,全塞进了内疚里。 答应他的,之南几乎没有做到过。

是她自私将他拉进自己糟糕透顶的生活里面,却没有给与过任何回应。 怎么可能是他?! ...... 之南嘴里发出绝望的声音,跑到山脚已经有人去营救,那刻血红紧缩的心瞬间灰败,她跟着人群上前,步伐跟孤魂一样。 突然一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