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生线温和,语气通畅,一字一句都咬得很清楚。碰到没听清的地方,任川还会拉住虞知夏的衣角,虞知夏收到示意,很有耐心又重复一遍。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任川就像找到了伴,每天都要到这个地方来,两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产生了某种依赖。

虞知夏总是一个人待着,每回任川刚下楼时他却早早等着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初春的风吹乱他额前碎发,两人相顾无言。

霍戬像个死皮膏药一样整日跟着任川,又不敢靠太近,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虞知夏的眼神里带着嫉妒和不屑。

虞知夏自是不理会他,收回的视线重新落到任川身上。

霍戬倚着树看他两,在这种地方待着可不是办法……

那本小说很快就念完了,故事卡在主角即将飞升却惨遭杀害,奄奄一息之际有人带走了他。书籍因为某些原因作者并没有写出第二部 ,虞知夏放下书,愧疚地看向任川。“抱歉,书店以及网上都没有后续。”

任川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书断了联系,两个人却依旧如故,一个靠着轮椅,一个靠着长椅,相互守着也能过一天,他们安静得厉害,人人觉得他们有病。

虞知夏新找了本小说,开篇还没念多少就被放在一旁落灰去了。原因挺简单的,虞知夏不知得了什么病,有时候会猛地咳嗽起来,经常曲着身躯痛苦呻吟,仿佛在承受什么酷刑,这样的身体素质自是念不下去。

任川无奈,他手上还打着石膏,根本做不到安抚人。纠结半天,只能苍白地看着他。

虞知夏偷偷将血抹掉,脸上依然挂着笑。“我没事。”

“知夏!”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快步走到他们中间,男人无视掉任川,紧紧握住虞知夏的肩膀,语气又气又急:“你病了?你病成这样怎么不说?是不是那家伙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虞知夏被他捏得有些疼,他抬手想要推开男人,不料却反被那人擒住手腕,打横给抱了起来。

“我跟你走,放我下来。”虞知夏收敛了笑容,冷声道。

男人闻言识趣地放下他。

虞知夏将那本放在长椅上的书拿起来,接着放到了任川的怀里。

虞知夏拍拍他的肩,有些无奈,又似妥协。“很抱歉我要走了,我没念完的,你自己好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