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香气瀰漫在空气中,沉熠衡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抬头看向把烦恼全写在脸上的裴时岭,“裴总监,该还的还是要还,您烧刚退,这次不用跪了,在沙发坐著就好。”
裴时岭动作一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像是在犹豫,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高扬起头,微微偏过脸,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沉熠衡来的他面前,唇角微微勾起,他伸手托住裴时岭的下颚,指腹顺著轮廓滑过,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
啪
第一下落得清脆,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裴时岭的侧脸泛起一层薄红。
啪
啪
啪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节奏稳定,每一掌都让裴时岭的头微微一偏,耳朵嗡嗡作响。
他的双手紧攥著膝盖,硬忍著脸上的可怕头疼,没有发出出声。
只有那双倔强眼睛,逐渐染上红晕。
到了第八下,裴时岭的脸已经热得发烫,他下意识想缩脖子,但还是强忍著没躲开。
沉熠衡的掌心覆在他刚刚被打过的脸颊,轻轻按住,语气温柔,“最后两下,乖,再忍一下。”
裴时岭屏住呼吸,还来不及回应,最后的两掌已经毫不犹豫地落下,力道比前面稍重,打得他眼角泛红,耳根滚烫。
“好了,结束。”沉熠衡收回手,“吃饭了。”
裴时岭低垂著头呼吸微乱,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微肿的脸颊。
不知道从什麽时后开始,十下巴掌已经是他能轻鬆应付的数目,一意识到这点,他叹了口气,接著起身走向餐桌,顺势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安静了几秒,裴时岭先忍不住低声碎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放水…”
沉熠衡轻笑了一声,语气裡带著毫不掩饰的愉悦,“那是当然。”
他夹了一隻剥好壳的虾,在惊讶目光中放进裴时岭的碗裡,“规矩不能破,该罚的还是得罚,不然下次您又该变本加厉了。”
裴时岭没好气地回瞪一眼。
沉熠衡煮的饭菜很合胃口,他低头闷闷地吃起饭来,脸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去,但这种温度让他觉得熟悉,甚至说不上讨厌。
晚餐后,沉熠衡收拾完厨房,离开前也简单地帮裴时岭冷敷脸颊,最后确认没问题了,又叮嘱了一些照顾好自己的话,就拿著昨天落下的外套离开。
夜色沉静,裴时岭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灯光映进卧室,投下淡淡的光影,他的视线落在天花板,却怎麽也睡不著。
这样的关係,已经维持快一个月了。
从那天的处罚日之后,他们没再发生过关係。
惩罚还是有的,甚至频率不低,从办公室的规矩,到生活中的控制,沉熠衡一直在“管教”他,但那种更亲密的事,却像是被刻意剥离了。
今天晚上也一样。
饭后,沉熠衡尽心地照顾他,帮忙冰敷、上药,语气温柔,细节周到,甚至还特意热了一杯牛奶给他,等他乖乖喝完,才收拾好东西,轻描淡写地告别离开。
像恋人般的体贴照顾,可他们却不是恋人。
裴时岭闭了闭眼,喉结微微滑动,心裡泛起一丝烦躁。
这算什麽?
沉熠衡是在惩罚他,还是在吊著他?
又或者,他根本对“男性”没什麽兴致?
这个念头,让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手掌压在被单上,明明室内的温度不高,他却觉得浑身有种莫名的烦闷感。
没多久,裴时岭察觉到了。
他想要。
想要沉熠衡上他。
这个想法浮现的瞬间,他的脸倏地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