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僵在原地。
沈娆抓住她的手臂,微微偏过头,不忍再看。
姚婶子和姚阿姐紧紧地抓住姚春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但姚春却像一头被发疯的困兽一样,拼命挣扎着。
无论姚婶子和姚阿姐怎么劝说,姚春都听不进去了。
最后,母女三人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各自悲伤地哭泣起来。院子里充满了哀伤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苟纭章走上前,将姚婶子和姚阿姐请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苟纭章蹲在姚春面前,放柔了声音,“好姑娘,别哭了,嗓子都哭哑了。”
她伸手轻轻的抚过姚春的额发,可姚春十分恐惧旁人的触碰,顿时发抖惊惧起来,躲避她的安抚,不断往墙角缩去。
“姚春。”
苟纭章声音严肃起来,双眸凝视着姚春,凶狠地道:“你听我说,山上那些人都死了,烧成灰了,他们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受尽折磨,永不超生。而你活着,你记住,你活着,他们都死了。”
她平素不会安慰人,只能加重语气,严肃道:“姚春,你没有错,你可以恨他们,诅咒他们,你还可以上山把他们挫骨扬灰,但是,不要怀疑自己。”
姚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泪水滚落。
她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将自己环抱起来,声音嘶哑,“可是……我以后该怎么办?”
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大多数女子无法越过去的万丈悬崖,岸上四面八方都是人们各色的目光,或讥讽、或鄙夷、或怜悯、他们打量的眼神和背后的窃窃私语会告诉她,她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群体。
而崖底藏着黑暗和数不尽的恶魔,张牙舞爪地等着她跌落下去,张出血盆大口,吞了她。
她又该如何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将来该如何生活?
苟纭章伸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我去买药,请大夫来,我们先把身体养好。”她语气郑重,承诺道,“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们家搬走,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