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下了一盘棋。谁料第二天人忽然就走了,毫无征兆。
与此同时,圣旨传来了。陛下的旨意,是让谨王带妻女回京为太上皇守孝,顺道陪一陪太后她老人家,也算尽孝了。
眼下与辽国的局势已定,边境安稳,于孝道,于臣道,萧觉声都没有理由回绝。
前往京都的行李和车队已经准备齐全,等天亮就出发。
半夜,苟纭章忽然睡醒,却见身旁空荡荡的。她起身走出门,看到一个身影独坐在高高屋顶上,身旁放着一壶酒,一口都没有喝,只与凄冷的月光相伴。
苟纭章跃上屋顶,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月光清清冷冷,映得萧觉声的脸也沉默清净,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单薄,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了,披在她肩膀上。
苟纭章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没有再说话。
她想,或许他并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只是想静静地待一会儿。
第198章 回首看
萧觉声望着月亮,忽然出声道:“他死了,我的父亲死了。”
苟纭章没吭声,只是又饮下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递给他。
“说出来怕你笑话,”萧觉声张口灌了一口酒,艰难地咽下口中苦涩浓烈的滋味,自嘲一笑,“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小的时候,他对我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好。”
因为父皇对他的不好太多,而好的时候太少,就像一遍遍在泥沙中淘洗的金子,反而显得弥足珍贵,令人难忘。
“有一次他去狩猎,猎到了一只老虎,那只老虎的皮,他用来给我和皇兄都做了一件虎皮袄子,我很喜欢,他还说下一次再猎一头,单独给我做一身齐全的。那时候我不知道,皇兄的那件袄子,用的是最完整的虎背做的,我的是零碎部分拼凑起来的。”
苟纭章缄默无言,歪头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萧觉声垂下眼眸,“但那也无妨,我从不想和皇兄争夺什么。可是他不信……他宁肯毁了我,毁了我和皇兄之间的手足情,也要把我变成一个废人。”
苟纭章问:“你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