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眼睛大得吓人,却空洞无神。他们的脚步拖沓,在干燥的土地上扬起一阵阵灰尘。

“娘,我饿……”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蝇。

妇人低头看了看女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摸了摸怀中,最后掏出半块发黑的饼子,掰了一小块塞进女儿嘴里。

“慢点吃……”妇人说着,自己的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噜声。

官道旁,几个士兵懒散地站着,冷眼看着这群流民经过。其中一个年轻士兵似乎有些不忍,伸手想从怀里掏点什么,却被年长的同伴一把按住。

“别多事,”年长的士兵低声道,“我们自己都不够吃。”

年轻士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垂下了手。

流民队伍中,一个白发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色,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再这样下去,不等战乱结束,我们就要先饿死了……”

他的话淹没在风中,无人应答。

占领阳陵城后,李慎率领的江东军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向沅州城。

连战十日,沅州城再度失守。沅州城的沦陷,使得辽军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一败再败。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辽军已经接连失去了三座城池,形势对他们来说变得异常严峻。

沅州城的城墙上,李慎负手而立,俯瞰着城中忙碌的士兵们。他四十出头,面容刚毅,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身上的铠甲已经有些旧了,但擦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报”一个传令兵快步跑来,单膝跪地,“沅州城已被我军全面占领,辽军残部向东方溃逃!”

李慎转身对身旁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后天开拔,继续向东推进。”

“将军,”副将犹豫了一下,“我军连战数月,士兵们都很疲惫,是否多休整几日?”

李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兵贵神速。辽军现在士气低落,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他望向北方,眼神锐利如刀,“我要在他们缓过气来之前,再下一城。”

副将不再多言,拱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