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心中惶惶不安。

几乎是在看到府兵的下一瞬间,蓝玉展神情微变,纵然再掩饰,还是惊慌不已,转头看向主位的萧觉声。

“谨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有官员出声问道。

萧觉声面色从容平淡,唯有面上的微笑越发的危险,抬手示意众人,“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蓝玉展心下千回百转,思绪混乱,看了一眼萧觉声,紧紧掐着手指按捺下来,暗暗朝不远处的覃仲谋看去。

覃仲谋亦是对这一出阵仗不得其解,垂眸思索着,老神在在,没有表露出一分的惊慌,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萧觉声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开口。

“来人,给覃大人赐酒。”

覃仲谋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他,笑容有些勉强,“下官谢殿下赐酒。”

一个身穿铠甲的府兵走到他身边,接过了婢女送来的酒壶,横着往覃仲谋的酒杯里倒。

却只倒了酒杯的三分之一,还洒出来一部分。

覃仲谋悚然一惊,整个人都僵住了。

茶满欺人,酒满敬人,倒三分之一的酒,且洒在地上,是祭奠死人的做法。

萧觉声微笑:“覃大人,这酒可是名贵,本王特地从京都运来的,价值千金的长生醉,可遇不可求。”

覃仲谋心跳如雷,却不敢动。

萧觉声的话音慢悠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见他迟迟不动,眯了眯眼。

“怎么,覃大人是看不上本王的酒?”

他说话轻飘飘,但带着一股莫大的威压,闻之令人胆战。

覃仲谋汗流浃背,脸色惨白,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下官……下官不敢,殿下明鉴!”

萧觉声哼笑一声,唇角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本王没看出来你哪里不敢。”

场内寂静,空荡荡的只有两人的声音回响。

众人不明觉厉,但看着这真刀真枪的阵仗,都不敢轻易开口,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覃仲谋叩首在地,“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请殿下明示……”

“覃仲谋,你好大的胆子啊!”

萧觉声不再敛着怒气,站起身,冷声斥道:“拿着本王发的俸禄,吃着朝廷的皇粮,却向辽国效力,本王当真是小瞧你了!”

此话一出,全场惊骇万分。

覃仲谋面白如纸,环视四周,入目只见府兵凶狠肃穆,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显然都是为他而准备的。

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呼吸艰难,不死心地叩头大喊:“冤枉啊!殿下,下官冤枉!下官绝没有做叛国之事,还请殿下严查!”

萧觉声面色阴沉,冷笑连连,“好一个冤枉。”

“姓覃的!亏老子这么信任你!”

樊明鼎猛地站出来,浓眉倒竖,指着覃仲谋,义正言辞地喝道:“你花重金收买都尉邓林,指使他窃取边防驻军图,并与辽国勾结,泄露军机要务,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狡辩?”

三个月之前,谨王和王妃刚从庆城回来,就让他暗中探查刺杀一案。

他从张诚的身份入手,逐一查明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直到查出张诚的前一任东家,是凭南城曾经数一数二的大户也就是覃家。

查到覃家,他很难不和覃仲谋联系到一起,只是覃仲谋的为人和行事,是完全的臣服朝廷的一派,他一直致力于让沨平世家与朝廷官员相合,为此出钱出力,不辞辛劳,又怎么会刺杀谨王殿下呢?

樊明鼎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查错了方向。

就在他纠结痛苦不堪的时候,儿子神情恍惚地找他密谈,告知了他,儿媳妇覃俏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