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心!”苗石暴喝出声。
苟纭章眸光一凛,临危不乱,闪身退避,衣袂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度,同时右腿携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一脚重重踹在那乐伎腰腹间。
“砰”地一声。
乐伎飞出去,后背狠狠撞上船舷侧壁。那枚毒针脱手飞出,“叮”地一声钉入甲板,针尖泛着幽蓝毒光。
“拿下!”萧觉声厉喝。
侍卫们立刻扑上,谁料那乐伎竟咧嘴露出渗人冷笑,齿间狠力一咬!
齿间暗藏的毒囊被咬破,剧毒顷刻侵入血脉。她喉间发出一声闷响,脖颈青筋暴起,嘴角骤然溢出一缕黑血,瞳孔瞬间扩散,身体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侍卫蹲身探向乐伎颈侧,朝萧觉声摇了摇头,脉搏已无。
甲板上死寂一片,众人骇然失色。
萧觉声面色阴沉如铁,蹲身捏开那名乐伎的嘴,只见齿间有粉末残留。
“齿间藏毒,死士手段。”他寒声低语,缓缓起身,目光扫向剩余两名乐伎。
两名乐伎面无人色,伏地颤抖,“我们都是受妈妈的安排出来献艺,我们事先并不认识她……”
第165章 幕后者
刺杀王爷王妃,此事闹得大,没多久,庆城府衙的官员和玲珑坊的掌柜都来了。
十来人垂头耷脑地站在萧觉声跟前,萧觉声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示意他们看地上的三具尸体。
“本王初到庆城,就收到这么惊喜的一份礼物,是不是该谢谢各位?”
他的声音清晰,站在最前面的刘大人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官袍后背已经湿透,黏腻地贴在身上。他偷偷抬眼,正对上萧觉声锐利的眼睛,又慌忙低下头去。
“谨王殿下,这,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大意……”
为首的官员李逢程嘴唇嗫嚅,眼神游移不定,最终落在队伍最末尾衣着华贵的商人身上。
“陈掌柜,你来认一认,这是不是你们玲珑坊的乐人?!”
玲珑坊的陈掌柜战战兢兢走上前,垂头看了看那名死状可怖的乐伎,眉头拧紧,好半晌弱弱道:“回王爷的话,小的不常与坊里乐伎相见,实在有些认不出来……”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每个乐伎都是有妈妈管理,小的马上让她们来辨认。”
萧觉声冷笑一声,指节在扶手上重重一敲。陈掌柜吓得一哆嗦,差点跪倒在地。
“还有,”萧觉声转头看了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冯管事一眼,“是谁让你把她们送上本王的船上来?”
冯管事额头抵地,声音发抖:“是玲珑坊的管事张仕,他给了小的二百两银子,让小的只管送人上船,其余的不用管。”
“张仕?”陈掌柜突然抬头,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可张仕前两日刚向我辞行,说老母亲在家重病,要回老家霄龙镇一趟……”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串连起来,竟一处线索都没有找到,处处断开,像是早有预谋。
萧觉声眼神阴冷,“天黑之前,把这个张仕给本王找出来!”
“是,是!下官立即派人去找!”李逢程连声应道,转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萧觉声的声音让他僵在原地,“庆城地界之内有水匪肆虐,这件事情,谁能给本王一个解释?”
众官员垂头看着脚尖,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李逢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水匪……平时是有百姓报官,声称被水匪抢劫……只是这个,您也知道,我们庆城山水环绕,水匪往山里一钻,实在是找不到人呐……”
啪地一声,萧觉声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笼罩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