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毫不费力地将她背起来,平稳地往前走了几步,见她不吭声,“被骂了,不高兴了?”

“你被骂了你高兴?”苟纭章轻哼一声,斤斤计较起来,“刚才太后骂我轻浮无知,恬不知耻,不服礼教,她老人家都没骂你好不好?”

她心里很是不服,“凭什么不骂你?”

萧觉声失笑,“后来不也骂我了吗?”

“不一样。”苟纭章闷声道,“骂你是说事情,骂我是说我这个人品德有问题,我不服!”

不公平,要骂就该两个人都挨骂。

萧觉声商量地道:“那我现在回去,让母后骂够数了再走?”

安静了一下,苟纭章默默道:“倒也不必。”

萧觉声笑笑,将她往上托了托,“别难过,你不在的时候,骂我也这样难听。”

“不信,”苟纭章问,“骂你什么了?”

萧觉声偏头斜睨她一眼,一语道破:“你就是想听我骂自己吧?”

“没有啊。”苟纭章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我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萧觉声忍俊不禁,违心道:“嗯,不是。”

苟纭章报复心极强,偷偷移开伞,让他淋了一头白雪。萧觉声眉头沾了雪,停下脚步,微微松了手,威胁道:“我把你扔下来了?”

苟纭章下颌抵在他肩上,似撒娇又似埋怨,“别动,刚才跪得膝盖好疼。”

萧觉声喉头滚动一下,将她背稳了,顺着长长的宫道往外走去。高大宏伟的宫墙外,是更加宽阔的地方。

安静了一会儿,苟纭章又问:“这事儿完了吗?陛下不找我们说点什么?”

准确来说,是不威胁警告她点什么?

“没事,陛下那边我都说好了,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第125章 寻常事

宫内时有宫人行走,见到俩人举止亲密,不由吃惊,急忙低头躲避,宫闱森严,鲜少见有人如此放肆。

俩人却旁若无人,毫不在意,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

出宫门萧觉声抱着她上了马车,苟纭章一点力气也没使,坐下就懒懒散散地歪靠在萧觉声身上。等马车行出,她觉得脚上有凉意,抬了抬脚,露出裙摆下的绣鞋。

绣鞋上沾的雪化开,水渍将鞋面洇湿了一片,

萧觉声啧了一声,伸手抬住她的小腿,“我早就说过了吧。”

他说归说,手上没闲着,将她的鞋脱下来之后,又摸了摸她脚上的白袜,见没有湿,这才将她的脚往旁边一丢。

苟纭章不说话,将脚踩到他小腿上,脚尖勾起长袍一钻,很不客气地往他腿上贴。

萧觉声轻哼一声,“知道冷了?”

苟纭章笑嘻嘻,“你身上好暖和,别这么小气,给我暖暖嘛。”

“手冷不冷?”萧觉声贴心地问,温厚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见她手指很凉,索性将她抱坐到怀里,用外袍将她整个人裹起来。

苟纭章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又动了动放在软凳上的脚,提醒他一样,道:“可是脚冷。”

萧觉声用手拢住她的脚,“可以了吗?”

“嗯。”苟纭章应了一声,歪头靠在他肩膀上,额头在他下颌亲昵地蹭了蹭,一改嚣张,软和道,“萧觉声,你真好。”

萧觉声微微低头,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她光洁的额上,哂笑道:“昨日还骂我畜生呢,今日就是好哥哥了?”

苟纭章柔情全无,捏了他一把,“闭嘴,不想和你说话了。”

萧觉声低笑一声,亲了亲她额头,好声好气地商量道:“我请了位画师,我们入幅画吧。”

苟纭章顿住,手指勾着他的衣襟,垂着头,闷声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