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营帐。”苟纭章蓦然道。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萧觉声的营帐,她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萧觉声的营帐里过夜,不就等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吗?

萧觉声有些不明就里,“有什么问题?”

“我在你这过夜,明天全军都知道了,我和你……”苟纭章说着,就要急慌慌爬起来,“我得走了!”

她刚要跨过去,萧觉声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按躺回去。

“我们已经进来很久了,外边多少双眼睛瞧得清清楚楚,你现在出去也没用。”

苟纭章急道:“我现在出去,还能找借口澄清,要是过了一夜,我一百张嘴说得清楚了!”

“还澄清什么,”萧觉声揽着她不放,埋头蹭在她颈边,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叹息道,“不管了,安心睡吧。”

“我倒是想不管。”苟纭章没再动,只是嘟囔道,“还不是怕有人来找我麻烦。”

萧觉声似要睡着了,沉吟片刻,缓慢地低声呢喃:“不怕,我在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为了避人耳目,苟纭章悄悄起身从帐内离开。

但还是碰到了一队巡逻的士兵,几人见她从萧觉声的营帐出来,迟疑了一下,恭敬道:“见过郡主。”

苟纭章朝他们摆摆手,一脸肃穆地走去。

她牵了一匹战马,去往骁龙营驻扎的地方。

沈娆和杨显住在一个营帐里,中间隔了一道帐帘,苟纭章进去的时候,杨显已经醒了,看见她时正撑着手起身。

苟纭章朝他摆手,示意他躺好,便往里间走去。

沈娆背后的刀伤太大,只能趴着睡,脸颊侧着,弯眉微蹙,脸色十分憔悴苍白。

直到拔营的时候,四周声动喧闹,她才恍惚地醒过来,乍一看见苟纭章,一时又哭又笑。

“郡主你没事吧?”

苟纭章坐在矮榻前,伸手清理她脸颊旁凌乱的发,温声道:“我没事,趴好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郡主,我以为我快死了你知道吗?”沈娆抽了抽鼻子,闷闷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苟纭章刚想开口安慰,只听她话锋一转,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昨天哪个小崽子给我缝的伤口,太他娘的疼了!让我找到他,我让他自己给自己缝几针试试!”

苟纭章还没笑,杨显隔着帐帘先笑了一声。

他淡淡道:“沈将军,这我就得说一句公道话了,昨日你嚎的比战鼓还响,差点把帐顶掀翻,分明是你把人家吓着了,人家才手抖的。”

“我他娘的快疼死过去了,他还手抖!”沈娆一听,更炸了,“哪里找的军医?把他给我叫过来!”

“行了。”苟纭章见她更加激动,啧了一声,“吵死了,老实点吧,伤成这样也不消停。”

沈娆撇撇嘴,委屈巴巴道:“真的很疼!”

太阳从东方升起时,雪渐渐停了,和煦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周遭一片晶莹透亮,枝头的积雪融化滴落。

伤残兵和后勤营陆续拔营回城,萧觉声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去,他挑出所有战力充沛的八千精锐,和田蔚在与辽国相邻的边城,建立了一条防线。

这次是完全将邶丘的土地,纳入大央国土。

苟纭章和沈娆坐着马车回城,一路经过城内街道时,已经有百姓在街上来往,也有摊贩在路边支了摊子买卖,街边的酒铺、布店、酒楼都已经重新开张,生意很是不错。

因为平丘军治军极严,从不允许士兵们打扰当地百姓,所以这么多天适应后,百姓们再看见平丘兵,也并不害怕,只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今日天气极好,有不少士兵在街边停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