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安慰道:“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来历,娘可以立刻吩咐下人去把那个扫把星白锦书给叫来,让你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说罢,许老夫人便准备唤来身边的丫鬟去传唤白锦书。
许令舟心中忐忑不安,他万分担忧白锦书曾经目睹过自己在山寨里昏迷时不堪的样子。
此刻,他尚未做好与对方相见的心理准备。
于是,他急忙开口阻拦道:“娘,孩儿这会儿仍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实在支撑不住了,想再多歇息片刻。”
说罢,便紧闭双眼,佯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与此同时,许令舟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首先,他必须想方设法堵住那些参与救援之人的嘴巴,绝不能让他们泄露半点有关自己在山寨中的遭遇。
其次,对于之前他特意安排去假扮山贼的手下,此次竟然未能按时现身一事,也务必要彻查清楚其中缘由。
白锦书对许令舟使用了能量,导致许令舟的记忆变得杂乱无章。
尤其是自被掳至山寨起,所有与白锦书相关的记忆都仿佛被硬生生地抹去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老夫人闻听儿子需要休息,原本到嘴边的话语瞬间又咽了回去。
她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轻柔地为儿子整理好被褥。
突然间,一股刺鼻的异味钻入她的鼻中,许老夫人眉头紧蹙,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柳如眉,满心狐疑地认为定是这丫鬟未曾尽心尽力地侍奉自己儿子。
许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柳如眉那娇俏的脸颊上,并声色俱厉地斥责道:“你这贱婢究竟是怎样伺候舟儿的?
明明吩咐你为他擦拭身体,缘何他身上竟还会有如此难闻的异味!”
许老夫人怒目圆睁,声音尖锐而凌厉,直直地指向柳如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她的儿子不过是废了一条腿,柳如眉这贱婢就胆敢这么不上心,时间一长还了得!
柳如眉不禁浑身一颤,她低垂着头,嗫嚅着说道:“老夫人息怒,奴婢确实按照您的吩咐仔细为老爷擦洗过了。
可……可是不知为何,这异味还是难以去除。”说着,她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哼!身上没有擦洗干净,就只给他换了套衣服,你们就是这么敷衍了事的吗?”许老夫人根本不听柳如眉的辩解,又是一声怒斥。
话音未落,许老夫人再次扬起手,又狠狠地扇了柳如眉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柳如眉被打得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发疼的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然而,面对许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责骂,柳如眉心中虽然觉得无比委屈。
但她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只能强忍着泪水和疼痛,低声下气地解释道:“老夫人,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为少爷擦洗身子了,那股异味实在顽固得很。
我尝试了各种花香味的皂角,一遍又一遍地为少爷清洗,可都毫无作用,根本就无法掩盖这股气味。”
为了给许令舟留面子,她一直忍着恶心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许令舟的母亲将这事捅破,那她也没必要为了给对方留面子背黑锅。
柳如眉低下头,继续说道:“老夫人,这股味道似乎是从少爷体内散发出来的,不是表面的污垢。”
许老夫人听闻此事后,双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疑虑和不安。
她微微俯下身去,将鼻子凑近那股异味,仔细地嗅了又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