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4)

……所有物被自己过度使用而受损的、混杂着烦躁和懊悔的占有者式的心疼。他心疼的不是阿希莉帕的痛苦本身,而是心疼“他的”阿希莉帕的身体被伤到了。

他拿起温热的布巾,开始清理。动作异常轻柔、精准,甚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小心的谨慎,仔细避开那道渗血的裂口,擦拭着周围的污秽和血迹。他的手指依旧稳定,但阿希莉帕能感觉到,那稳定之下,似乎有某种紧绷的张力。每一次布巾拂过红肿滚烫的肌肤边缘,他的指尖都会几不可察地停顿一下,仿佛在感受那异常的温度和肿胀,评估着损伤的程度。这份“小心”本身,在阿希莉帕的感受里,比粗暴更令人毛骨悚然。它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你的身体是我的领地,它的损伤由我评估,它的修复也由我掌控。

清理完毕,尾形放下布巾。他没有立刻动作,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片伤痕上,久久没有移开。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对这片由他亲手制造、专属印记的深沉满足;有对这片印记以“伤痕”形式存在的、挥之不去的懊恼;还有一种……冰冷的评估,仿佛在计算着恢复所需的时间和代价。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近乎无意识地,轻轻拂过那道裂口旁边红肿滚烫、但相对完好的肌肤。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确认某种界限,又像是在安抚一件受损的珍宝。但当他指尖无意间掠过那道裂口边缘时,阿希莉帕猛地一缩,身体瞬间绷紧!

尾形的手指如同被烫到般倏然收回!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到了阿希莉帕紧闭双眼、惨白如纸的脸上。他看着她咬得渗血的唇,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看着她额角的冷汗。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丝因“所有物受损”而产生的心疼似乎短暂地压过了占有欲的满足,化作一种沉郁的暗影。但这暗影只存在了一瞬。

“一个月……”尾形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死寂。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无法更改的判决,又像是在对自己强调一个难以忍受的事实。那语气里,没有对阿希莉帕痛苦的体谅,只有一种纯粹的、因自身欲望被强制剥夺而产生的、强烈的不耐烦和……巨大的遗憾。 ? 他看着阿希莉帕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的身体,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第0016章 铁索下的微光

尾形官邸的午后,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滤成一片慵懒昏黄。空气里浮动着上等咖啡豆研磨后残留的醇香。阿希莉帕坐在小会客厅靠窗的单人丝绒沙发里,膝上摊开着一本彩色植物图谱。她垂着眼睫,手指漫无目的地划过一页描绘北海毛茛精细叶脉的插图。女仆小栗穿着浆洗得挺括的制服,端着银托盘轻巧地走近。

“明日子夫人,”小栗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递上一个精致的骨瓷茶杯,“新到的静冈玉露,加了一点蜂蜜,是你喜欢的温度。”她眼角瞟了一眼书页,小心地搭话,“这花儿画得真好,是北海道的吧?看着就让人想起山林里的清冽气儿。”

阿希莉帕抬起头。阳光恰好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轮廓。她没有看女仆的脸,目光依旧停留在图谱上,嘴角却极其自然地勾起一丝柔和得体的弧度,如同冰层折射出的微光。“是的呢,”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一点天然的亲和力,像雪水融化的轻响,“库坦山脚下的溪边,春天总能看见成片成片的。小栗也觉得很好闻?”她甚至微微侧过脸,眼波里带着一丝寻求共鸣的暖意。

“嗯嗯!”小栗忙不迭地点头,被主母罕见的温和鼓励得有些受宠若惊,“光是看着,鼻子就好像闻到那清透的水汽味道了!”她放下茶杯,又细细说了几句北海道风物带来的轻松感,脸上是真诚的喜悦。阿希莉帕听着,不时微微颔首,唇边那点淡淡的笑意始终未散。整个画面流淌着一种优雅闲适的主仆温情。

就在这时,书房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隙。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