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半是欣慰、半是安抚地微微一笑道:“霄尘能考虑得这般周全,可见确实得了我的真传,不枉为师言传身教──”一面说著,封璐一面伸手要去摸他的头,却遭甚霄尘截住了。

甚霄尘听了这一番话,心中仍莫名窝火,便往封璐腕上咬去,当唇瓣沾上肌肤后,又因那细腻的触感而心荡神驰,火气顿时散了大半,转而缠绵地舔吻起来。

封璐低低惊喘了声,实在不明白徒儿的用意,一时不敢动弹。甚霄尘却并不满足于此,反倒撩起宽大的袖口一路向上,又解开了封璐的襟扣,继续攻城掠地。

湿热的吮吻四处游移,彷彿带著几分试探之意,封璐不知所措,方寸之间仅有的清明令他纳闷:“好好地和徒儿说著话,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下一瞬,他心底却浮现了答案:霄尘可不只是你的徒儿,自然随时都能向你索求了。

此念一出,封璐的心便滚烫起来,又经片刻犹豫后,他终是伸手虚搂住了甚霄尘,算是默许了。

甚霄尘受到鼓舞,越发恣意妄为。但当他吻向封璐的锁骨处时,却见到了上头未褪的吻痕,一股满足之情油然而生,有如在策马逃亡之际,意外闯入了桃源,内心忽然就宁定了。

他在那处轻轻一吻,低叹一声,随后艰难地坦言道:“你对谁都是这般心软,我总怕你会被反咬一口,甚至担心你有朝一日会被旁人抢了去。但我实在不安得毫无道理……明明师尊已经待我这般纵容,我心裡却还是不踏实,只觉得像一场梦……”

封璐这会还糊里糊涂的,却听得有些心疼,便支支吾吾地安抚道:“没、没事,我也还未习惯呢,这不能怪你,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

封璐虽说活了许久,却也未曾与人这般亲近,故而并不比他从容,两人都像初嚐糕饼的馋孩子,才刚嚐过却又惦念起来。

甚霄尘抬眼看他,只见封璐衣襟凌乱,胸前袒露的雪肤上印著红痕,春色无边,偏又顺服无比,神情半是羞怯半是期盼,看得他腹中烧起一把邪火,只恨封璐的神魂还未稳固,不能就地圆房。

但即便无法共赴云雨,还是能浅嚐几口。甚霄尘不由嚥了口唾沫,欺身吻上封璐的唇,探出舌与他交缠。

封璐被他这般吻著,腰腿都软了下来,便被甚霄尘抄著膝弯托了起来,横卧于狭窄的矮榻上。甚霄尘的手掌紧贴著他胸前的肤,一路向下游移,封璐有些不自在,不由挪了下双腿,却感觉有东西滚了下去。

五毒犰砸到了地上,迷茫地睁了眼,唤道:“……爹爹?娘?”

甚霄尘听见这一声,什么邪火都转成了恼火,但他还未发作,那五毒犰已抢先一步哭闹起来,抽抽噎噎地跳上了矮榻,将自己团在封璐手心。

甚霄尘更为光火,想方设法将五毒犰关回灵兽环去,却皆以失败告终。到了最后,五毒犰只要一离了封璐便哭,缩成一团挨著封璐睡了过去,这更让甚霄尘七窍生烟,暗自想道:管他因果不因果,这般碍事的东西就该杀了乾淨!

不过被牠这么一闹,甚霄尘倒是想起了一桩要事,忽而正襟危坐起来,自虚空中召出了功德沙漏,查看进展。

封璐见状微微瞠目,正待开口,甚霄尘却已在短暂闭目后再度睁眼,凝眸望向沙漏。

上一回甚霄尘查看时,沙漏的罪业刻度满到“陆度半”,功德则在“参度半”的位置。经碧海书院一事后,罪业虽然仍在“陆”之上,并没怎么消减,功德却一下就窜到了“伍”!

甚霄尘诧异地挑眉,咕哝道:“不过顺手捞了几个被诓骗的蠢货,能有这么多功德?”

封璐想起时云生所言,心知其中多半有仙界某人相助的缘故,却又难以对甚霄尘言明,便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转而道:“这沙漏你竟还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