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了眼,却还是摇了摇头。
甚霄尘漠然道:“是吗?那就下去罢。”
语毕,该院生便被送到了崖边,他一瞥见千丈高崖的底部,便双腿发软,哀号著往后坐倒,连滚带爬地远离悬崖。
一柄黑剑却阻挡了他的退路,只听甚霄尘再次问道:“愿意离开了?”
该院生愣了一下,却还是颤抖著答道:“不,我不想放弃!”
甚霄尘便道:“那好,永别了。”他左手一招,该院生立即被劲风扫下悬崖,甚霄尘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又回头道:“非要让我一个一个问。下一个是谁?”
众院生何曾见过如此凶残之人,不由心下大骇,惊惧地退散开,唯有一人梗著脖子喝道:“你处心积虑阻止我等通过试炼,不过想破坏院长的大计!我虽不知你是如何瞒过院长的,但只要你将我逐出试炼,我便会立刻去禀报院长,断不会让你得逞!”
这般油盐不进、又敢当面与甚霄尘对峙的院生,自然是只有吴当归了。
甚霄尘却不屑地嗤笑了声,道:“那我还偏不让你遂愿了。”他接著眼神转厉,低声道:“你等这般冥顽不灵,看样子是非得亲历一遍才肯信了?”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也不高,听见的人却都毛骨悚然起来,甚至有人瞟见他眸底泛起紫光,如妖似魔。
甚霄尘接著瞥向凤琪,道:“试炼失败的院生会落得什么下场?你对他们细细道来罢。”
语毕,他的手掌覆住了凤琪前额,凤琪却似早有觉悟,紧紧阖上了眼,尽可能清晰地道:“最开始,他们只是感到四肢痠痛,使不上力,无论拿什么都颤抖不止。”
与此同时,甚霄尘微微歛目,当他再次睁眼扫向众人时,双瞳已化作诡丽的幽紫色,与他视线相触者便好似丢了魂,神情呆滞。
凤琪又道:“接著,有些人会手脚发黑,严重者甚至不得不切除肢体,只能如伤残的老兵一般,拖著残缺的身子度过馀生。”
话音一落,部份院生发出了惨嚎,并死命抓住自己的手或脚。其馀院生不明所以,便如被惊动的雀群,吱吱喳喳地惊呼起来。
凤琪又道:“另一部份人手足无恙,却在几日后患了咳疾,心肺无力、时常喘息不定,严重者会咳血,最后转为呕血,只能不断服药续命。”
这回,又有一群院生开始乾咳或乾呕,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彷彿将死的病人。馀下的院生总算看出了端倪──这些人身上的异样,分明是重现了凤琪所言的症状!
凤琪停顿片刻,续道:“还有一些人运气较好,他们捨了求道心思回到故乡,如凡人般成家立业,虽然时有小病小灾,日子却过得平实。然而在三十岁前夕,他们无论过得好或不好,皆会突然卧病不起,一夜暴毙。”
这一回,忽然有许多院生猛然倒下,虚弱地挣扎著,彷彿遭受了酷烈的折磨,却不甘于就这么离世。
挣扎约半炷香后之后,这些人自恶梦中醒来,猛吸一口气回过了神,有人奋力拍打自己的心口喘咳著,也有人惊魂未定,木木地坐在原地,淌下眼泪。
甚霄尘听凤琪说完了,便把手收了回来。凤琪也重新睁了眼,他似是有些不适,变得面如金纸,却冷酷地续道:“方才你们所见所闻,均是我亲眼所见,自然了,也有一些人在试炼后平安离开,自此再无音讯,可那些人只佔了微乎其微的一小部份。”
方才逼真的体验过于震撼,院生们又都年纪不大,不由被唬得哑然失语,甚至有人啜泣不止,嘴裡喊著想回家。
韩歛也被吓得鑽进柳墨清怀裡,结结巴巴地问道:“阿、阿清,他们究竟怎么了,难道是集体中邪了吗?”
柳墨清伸出前爪拍了拍他的背,道:“他们并无大碍,只不过中了二师兄的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