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前。眼角的泪甫一坠落,便化做一颗冰珠,落到了甚霄尘身畔。

他痴痴地望了甚霄尘好一会,一颗悬著的心虽然落下了,却不住地下沉。若虚真人向他说的“真相”远在天边,这才是他的真实,他所爱之人也仍然昏迷不醒。

封璐满心茫然,室中忽然响起药魔的嗓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药魔傲慢地道:“我写了‘若虚与狗不得入内’,你仍一脚踏入陷阱,果真不识字是罢?我原也不想做得那么绝,可既然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那就莫怪我无情了。”

封璐抬头张望,只见壁面结满了厚厚的冰层,冰壁崎岖不平,映射出破碎的幻象,其中有一轮高悬的明月,也有药魔灼灼如火的身影。

冰层之下,牆上铭文被灵力一一点亮,壁中传出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无数机关同时落了锁,宫室中的气流霎时凝滞,想来此地已被封得密不透风。

若虚真人抬手虚虚一划,将身前的幽火拂开了些,而他身后的顺风耳早已被他击晕,逃脱不得。他左右张望著,一面喊话道:“师弟!有话好说,你我私怨不该波及外人。”

若虚真人的话迴盪在宫室中,药魔似乎真的听见了,却嗤笑道:“师弟?我可受不得如此抬举,我师兄灵根驳杂,连一套基础心法都学不好,早已死在天元门人的追杀之中,如何能与你这位炼器宗师相提并论?”

封璐闻言一愣,望向冰壁上的映像,却见药魔面上仍带著笑,爬满他半张脸的血红符纹光芒大作,更显妖异。

药魔续道:“我早就觉出不对,却不想还是低估了你……若非你和客人说了这么多,我怎么也料想不到,原来你不只是炼器宗师,还是个早已飞昇的仙人!这却是奇了,仙人本该断绝尘缘,又何苦纡尊降贵来纠缠我?”

若虚真人古井无波的神色消失,蹙眉道:“你都听见了?别闹,放我们出去,我自会向你解释所有事。”

药魔冷笑一声,道:“究竟是谁在闹?你瞒了我那么久,如今才想到要向我说明原委吗?晚了!”冰壁上的影像倏然变动,映出塔边的那圈护城“河”,药魔猛一弹指,裡头的幽火霎时灭了乾淨。

药魔决然道:“眼见为凭,如今你说什么都不算数了。”

若虚真人有些慌了,瞠目道:“等会,你想去哪?你不能出谷!”

药魔装聋作哑地凌空而行,在劝阻声中抵达彼岸,然而他不过朝前一伸手,符文组成的一层禁制便现了形,将他的手指弹了回来。

药魔眼睫一颤,眸中闪过悲戚之色,却又大笑起来,道:“你说你是为了护我平安,才为我铸造铜牆铁壁,可原来这只是我的囚笼!”

他痛苦地哑声笑著,又道:“若非今日进谷的病患只有一魂一魄,我恐怕还会自欺欺人下去!人生来有三魂七魄,此人断不可能存于世间,但他却经脉完整,甚至连元婴都不缺,实在是荒谬至极!若此界皆为虚妄,那我救的人算什么?我这一身医术又算是什么?”

药魔语带讽意地说著这番话,身形也随之明灭不定。而在地宫中,幽火也随著他的心绪狂燃,再度吞没了若虚真人的身影,若虚真人无法斥退幽火,只得召出另一团白色的火焰,以此将幽火逼退,沉声唤道:“师弟!”

兄弟阋牆,殃及池鱼。幽火喷薄四逸,高台上也开始被波及,但封璐不敢再动剑,忽地灵机一动,凌空凝出了无形剑意,将其延伸成连绵不断的丝缕,连成一个似有若无的圈,再让剑意引动罡风,勉强将幽火阻挡在外头。

与此同时,药魔著魔般盯著阻拦他出谷的禁制,喃喃道:“你真以为我没法子离开是不是?给我在那好好看著!”

说罢,药魔自袖中取出一柄古朴长剑,此剑无锋,剑身刻了满满的符纹,比起灵剑更像法修用的令箭,且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