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璐的目光却望著甚霄尘,含糊地笑道:“李掌门谬赞了,何来的心如磐石,若非有尘一再鼓励我,我恐怕早已放弃了。”
李掌门愣了愣,道:“喔?没成想还有这层缘故。说起来,甚道友与封道友招式相仿,想来是同门师兄弟了?”
封璐肩头一僵,谨慎地答道:“只是在山下偶遇的同门,正好互相有个照应罢了。”
此时场上对战的弟子已换到第四位,李掌门眯著眼细瞧,不由道:“虽然剑招相仿,二位还是各有千秋。甚道友出招更险,像是惯于厮杀,却因此少了几分道韵,还是封道友的剑意更圆熟一些。只是可惜……”
谈及此处,李掌门自觉失言,转而道:“在下并无他意,只是真心惋惜罢了,在下必会竭力替封道友联繫铸剑师。待封道友重铸本命剑后,实力必不可同日而语,还望届时能与封道友再战!”
封璐眯起眼笑了笑,拱手道:“多谢抬爱,封某也少有机会与旁人切磋,莫说是届时了,只要李道友得空,便是日日切磋也无不可!”
李掌门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如此提议对他而言著实诱人,他尽力藏起面上惊喜之色,道:“封道友既然如此说,在下也不客气了!”
场面话便这么混过去了,封璐暗自鬆了一口气,庆幸李掌门没再追问下去。说来他也暗自奇怪过,甚霄尘明明也用剑,却鲜少愿意与他切磋,然而甚霄尘又总督促他不可懈怠,彷彿只为监督他而来。
当李掌门问及二人关係时,封璐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甚霄尘既懂得太坤山剑峰的剑法,又熟悉药峰的药经,必是太坤山门徒无误,可封璐也不知他究竟是哪个辈份、又是师承何人,便只能含糊地称他为“同门”。
他们俩相处间自然而然,彷彿相识已久,直到被外人这么细问,封璐才思索起两人的关係,心底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躁动。
一个时辰后,甚霄尘总算将挑战者悉数打退,李掌门顺势邀请二人住下,以便得到回音时能立刻告知。二人对视一眼,想了想房费,便接受了李掌门的好意,并被安排至清幽的两室小院中住下。
待桐山派领路的弟子退下,封璐便匆匆道了句“我想歇一会”,转身就要进其中一间屋子,甚霄尘却攥住他的手腕,斜眼道:“慢著。你今日怎地如此寡言?可是身子不爽?”
甚霄尘的温度隔著衣料传来,令封璐心烦意乱,他踌躇片刻方道:“今日我与李掌门切磋时有所领悟,故而整日都在想著这事罢了。”
甚霄尘眯了眯眼,封璐分明从一早就如此了,什么切磋的领悟只能是托词,这让他感到有些鬱闷,却也不想说破,只好鬆了手,道:“那你慢慢悟罢,看来是我多事了。”
封璐一听这话,却猛地转过身来拉住他,又盯著他不知想了什么,方道:“李掌门问了你我是何关係,我答说是在山下偶遇的同门,若他日后问起,你可要记得我是这么说的,以免李掌门认为我等心意不诚。”
甚霄尘淡淡颔首道:“记住了。”
封璐莫名有些不甘心,又追问道:“你对此并无意见吗?”
甚霄尘道:“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不算是欺瞒于他,自然也没有什么诚不诚的疑虑。”他又问道:“我看你像是还有话想说?”
封璐看他像是一块点不著的湿柴,立时洩了气,没话找话地道:“我都要觉得你是道澜成了精,专门来盯我练剑的了。我还是不明白,你的剑术明明不差,为何老是嘱咐我勤奋练剑,自己却荒废了呢?”
甚霄尘恍然道:“原来你在想著这事?”他摇了摇头,续道:“没什么可说的,我不适合做剑修,但你天生剑骨,自然不该如我这般。或是你想让我陪练?”
封璐一听,不由瞪眼道:“我自然想!”说罢,他发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