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了,否则等他哪日渡劫就没得打了。”
恶魂心意甫定,便要匆匆离开,少女却忽然扑了上来,问道:“为什么要杀魔君大人!你凭什么杀他!”
护心镜慌慌张张地飞来,打算再度隔开两人,恶魂却对少女毫无兴趣,冷漠地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见他的功法是以无数男女作炉鼎,榨乾精气、夺其魂力后将人抛弃,他能有如此修为,足见曾有多少人被他吸乾精气而死,妳哭什么?”
少女却哽咽道:“可大人待我好啊!你凭什么夺他性命!”
恶魂心道:就这样的货色,也有人为他哭。
他无端感到了一阵不悦,心中还有些空落落的,却道不明原因,只觉越发躁动难安。于是他粗鲁地甩脱了少女,奔入茫茫夜色,赶往西方首恶山。
◆
与封璐约定之后,“善魂”便随他一道离开山林,去往有人烟之处问路,一路往热闹的城池赶,以便探查铸剑师的消息。
然而启程不久,甚霄尘便体会到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纵然他与封璐在炼心幻境中并非道侣,这话还是颇能体现二人的窘迫。
只因他们在境中非但身无分文,更是无根无基的散修,虽说元婴修者理应算得上一方大能,可封璐长年离群索居,毫无人脉,就连鼎盛的仙门、修真者聚集的城池在何方,都得下好一番工夫去找。
他们花了数月时间,总算抵达一处修真门派下的城镇──桐山城。这儿仙凡混居,花销格外高昂,甚霄尘只得在集市中租了一个摊位,在此行医赚取灵石,封璐则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
一日正午,日头酷烈,甚霄尘眼见行人寥寥,正准备歇息一会,却有人在摊位对面悠然落座,撩起衣袖就伸手过来,道:“仙医给我号个脉罢,我不过几个时辰没见你,便觉百无聊赖、神思不属,莫不是患上了不治之症?”
甚霄尘抬眼看向他。此人正是封璐,他的双颊被日头晒得红润,眼角眉梢都挂著笑意,彷彿与幻境外的封璐没什么不同,只是一身素简灰袍、长髮也只用草绳高高束起,多了几分青涩爽朗。
甚霄尘拂开了他的手,并不接下他的调戏之语,只问道:“可有收穫?”
封璐以眼神传达“你真无趣”,方道:“城裡的两位铸剑师我都问过了,他们只会炼制新剑,不解重铸之法。他们还说懂这些的铸剑师,多半已被各门派招揽去了,再不然就是行踪缥缈的隐世高人,寻常人很难有途径结识他们,让我去桐山派裡问问。”
甚霄尘又问:“那你进桐山派了吗?”
封璐摇了摇头,道:“还没呢,我到了山门外,告诉他们我想拜见掌门,请他们替我通传,守山门的小弟子却不搭理我,我又不好同小辈动手,想了想,便决定先来和你说一声,等会我就越过护山大阵打进去罢,他们的掌门也只是元婴初期修为,我应付得来。”
甚霄尘闻言颔首道:“先前选定前来桐山城,便是看中桐山派是剑修门派,较可能知道铸剑师消息,既然无法投帖拜访,上门切磋也是个办法。你自己仔细些就是了。”
甚霄尘像是随口一说,封璐却真心实意地笑道:“就知道你会挂心。得了,我一会就去,必定早去早回,今日暑气重,你要是提早收摊,就先回客栈歇息罢。”
他说著便一面起身,又忽然身形一顿,自袖中取出一小袋下品灵石,道:“今早我于城郊练剑时,恰好撞见一头走火入魔的妖兽,我将牠的内丹卖了出去,得了两百下品灵石,正好给你作诊资。”
甚霄尘向来替他收著灵石,却还是一面收起灵石,一面回嘴道:“你又没病,给什么诊资。”
封璐见他中计,粲然一笑道:“见到你,我就哪都鬆快了,自然要给诊资。”说罢,他偷偷捏了下甚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