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忙写信给宋嘉懿,告知他找到了破解之法,并且让他帮自己将张全叫上。
上次她与张全去了一趟,张全也略知山中地形,带着便多了个帮手。
“姑娘当真要冒险?”夏知捧着蓑衣的手微微发抖,铜盆里的热水早已凉透,“那华寅山猛兽出没,连猎户都不敢……”
“无妨,上次我与张全还去过,而且卦象显示,山中有解瘴奇药。”关铃将铜钱收入绣着符咒的锦囊,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铜钱上,竟被吸收殆尽。
自边关毒瘴爆发以来,她每夜都能听见枉死将士的哀嚎,那些被浊气侵蚀的尸体,连魂魄都不得安息。
院外传来夜枭啼鸣,三长两短。
关铃推开后窗,司徒带着五名乔装成家丁的亲兵静立雨中,蓑衣下隐约可见玄铁软甲的反光。
“将军已安排妥当,”司徒递上一枚刻着狼头的令牌,“还有先前姑娘,你要我们去寻的那人,叫张全的,还有我们带来的都是军中斥候出身。”
夏知突然拽住关铃衣袖:“姑娘且等等!”她从妆奁底层取出个香囊,“这是用黑狗血泡过的朱砂,老夫人院里的王婆子说是,”
“你何时与王婆子有来往?”关铃眸光骤冷。
夏知吓得跪下,“那婆子前日突然来送糕点,说、说姑娘若去华寅山,定要带上这个……”
关铃用银簪挑开香囊,里面除了朱砂,还混着几片泛青的指甲盖,胎记突然灼痛,她看见王婆子深夜在老夫人佛堂前,用这指甲刮取灯油,那是掺了尸油的往生灯!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关铃冷笑,将香囊扔进火盆。
火焰轰地窜高,映出她眉间愈发鲜艳的胎记。
“告诉王婆子,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天色微明时,一行人已行至华寅山脚。
本该晨鸟啼鸣的山林死寂如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腥甜味。
关铃突然抬手止住众人,从药囊取出一片银叶,叶片触到雾气,立刻泛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
“瘴气已蔓延至此。”她将特制药丸分给众人,“含在舌下,可撑两个时辰。”
药丸入喉,张全等人顿觉耳目清明,连十丈外树叶的颤动都清晰可辨。
山路越走越陡,两侧树皮上布满野兽抓痕。
张全突然压低声音:“姑娘小心,这痕迹可能是。”他指着树干上三道并行的深沟,每道都渗着黑褐色黏液,“是虎爪,但比寻常老虎大了一倍有余。”
关铃俯身查看,胎记突然刺痛。
她看见破碎画面,几只眼冒红光的猛虎正被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驱赶,它们爪子上沾着黏稠的黑色药膏,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腐蚀的痕迹。
“不是野兽发狂。”她捻起地上一撮黑色粉末,粉末竟像活物般在她指尖蠕动,“是有人用药控制了它们。”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穿过一片树干发黑的枯木林,眼前景象令众人愕然,数十块丈余高的怪石呈螺旋状排列,石缝间缠绕着暗红色的藤蔓。
司徒刚踏入石阵,最外围的巨石突然无声移动,封住了来路。
关铃却盯着石缝间的藤蔓。
那根本不是植物,而是用某种药水浸泡过的铁链,表面沾着荧光粉末。
她取银针挑了些粉末,针尖立刻变成诡异的紫色,针尾的丝线无风自动,指向阵心。
“姑娘别碰!”司徒急道,“这像是边关传说的那等邪乎,”
“七星引魂散。”关铃的声音冷得像冰,“毒瘴核心就是这东西。”
她突然掐诀,胎记处金光一闪,